官再過一遍,看能不能提出什麼話來。”那宮女便被帶走了,人雖然走了,地上還殘留著她剛剛被用刑的血跡。侍女便要上前清潔,那罪妃卻說:“先留著,讓我看著,解解氣。”那侍女便答應了。
柳祁看完這一幕,心裡卻一點不解氣,只扭頭對罪妃說:“這未美人看著柔順懦弱,沒想到居然有這樣的心腸!”罪妃輕哼一聲,斜眼看著柳祁:“難道柳主簿也相信她的說辭麼?”柳祁卻道:“人證物證俱在啊!”罪妃卻笑了笑,臉上含了些得意之色:“這也不錯,難得有這樣齊全的證據,本宮也不會放過未美人的。”柳祁也明白,在宮女供出未美人的那一刻,未美人要註定要死了。儘管罪妃知道未美人是無辜的,但也不會放過一個清理對手的機會。
柳祁便又說:“看來娘娘心裡覺得不是未美人啊?”罪妃冷笑一聲,說:“你也少裝樣子了!這個丫頭到底是誰派來的細作,你還不知道嗎?”柳祁只好低眉說道:“娘娘明察啊。”罪妃看著柳祁這裝孫子的樣子就來氣,恨恨罵道:“如果你不知道,那你得有多蠢?”柳祁便道:“娘娘希望我蠢的時候,我就蠢,娘娘希望我精明的時候,我就精明。”罪妃的氣又消了些,說:“我現在要你精明些。”柳祁便道:“若從精明的方向說,娘娘現在可不能跟大王子決裂啊。否則不是便宜了敖歡麼?”
罪妃淡然一笑,說:“我難道能不知道嗎?大王子也不打算要和我撕破臉,只想將髒水潑到未美人身上。只要我不懷孕,我就仍是他的好盟友。”柳祁點頭,說道:“他的心思也不難弄懂。”罪妃卻道:“可我現在卻漸漸看明白他了,他這個人靠不住的。哪裡能順風順水當得成王呢?就算真的叫他當上了王,我也不會有好日子過,更別指望做什麼尊貴無朋的太后了,做夢吧!”柳祁便道:“可大王子卻很好,除了他之外,還有誰既是嫡子喪母,又有一定人望呢?”罪妃聽了這話,轉進了柳祁的邏輯裡了,便說:“老九不也是死掉的王后的兒子麼?性子比大王子可靠多了。雖然說沒什麼頭腦,可大王子的頭腦其實也不敢恭維。”柳祁聽了說:“可大王子才是長子啊!”罪妃卻笑了:“等大王子死了,老九不就是最長的嫡子了麼!”說著,罪妃又低低一笑,說:“況且你也是這麼希望的吧?大王子一直看不起你,倒是老九和你關係不錯。也是老九給我引薦的你。和他合作,一定更加愉快。”柳祁卻說:“我哪裡有這些念頭?只聽娘娘差遣便是。”
要說沒這些念頭的,老九敖況才是真正沒這些念頭的。他從來沒想過當什麼王,他甚至也不會介意敖歡當上王。他平日一點憂慮也沒有,因為他很滿足自己擁有的一切。唯一的缺憾可能就是母親的早亡,可是他也認為這是上天的安排,誰也不能改變,只能接受了。如今不好意思的,他又多了一點缺憾。眾人迎接天家儀仗時,一個青衣書生從馬車上顫顫巍巍地走下來,因為水土不服,一臉的蒼白,卻顯得那雙眼睛琥珀一樣,熠熠生輝。那敖況扭頭,向背後站著的柳祁問:“那人是誰?”柳祁一怔,說:“那是天家小侯爺柳離。”敖況一聽,緩緩的以嘆息的口吻說:“哦……那是我弟妹啊。”柳祁差點沒一口氣背過去。
弟妹,這稱呼真是尷尬。幸好柳離聽不到,不然臉皮薄的他肯定要羞得頭頂冒煙。連柳祁這麼不怕尷尬的人聽了都渾身冒雞皮疙瘩,只說:“九王子這話真的叫人笑話了,思公主才是您的弟妹,這位只能說是您弟妹的弟弟。”敖況聽了,回味過來,竟有幾分慶幸:“難道他不是配給了咱們歡弟了麼?”柳祁聽著敖況親親熱熱地喊敖歡“歡弟”,莫名地覺得好笑,差點忍不住笑出來了,似笑非笑的,眼角、嘴角俱是微微翹著,模樣很是有說不出的味道,那敖況盯著他半晌,忽然說道:“怎麼這麼看著,你長得比未美人還像狐狸。”於是這笑容就在柳祁臉上消失了。柳祁只好打趣著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