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些恨恨地回答:“你!你太可惡!”那柳祁卻道:“你少裝模作樣!若說我背叛了略兒,你呢?我可從不在他面前發誓用情專一!倒是你,端著、裝著、顯擺著你的兄弟情誼,卻做出這樣偷雞摸狗的事情!別說誰了,連我也看不起你!”敖歡在這件事上確實心虛,才擺出對柳祁許多裝模作樣、若即若離的造作姿態,這卻像一把鈍刀子一樣磨著敖歡的心。
敖歡既喜歡柳祁、又忍不住恨他,厭惡他,又愛他。敖歡既敬重魏略,又暗中嘲笑他,仰慕魏略,又忍不住嫉恨他。敖歡向來瀟灑不羈,鮮有這等自我折磨的時刻。這樣的鮮有,使他都感覺害怕。如今得知柳祁竟還有個“誰”,便更感受辱。整個腦袋裡頭原似被柳祁塞進了棉花,堵得悶住,透不了氣,如今一下又被他點著了火,整個要爆成元宵的煙花,噼裡啪啦。
第51章
那敖歡在柳祁面前尤其愛端著,如今露出目眥俱裂的猙獰模樣,比什麼都能逗樂柳祁。柳祁噗嗤一笑,說:“你知道是誰又怎樣?難道還要去抓姦嗎?”敖歡也顧不得風度,只道:“抓姦還得在床呢!我哪能等那一刻!現在就去殺了他!”柳祁眼珠子一轉,笑道:“是大王子,你去殺啊!現在就去!別又說到做不到,我也替你怪羞的!”敖歡聞言一怔,心想這哪裡可能,大王子哪能喜歡不長著大胸的生物。
敖歡卻被柳祁架在那個位置上了,這異族男子雄性本能十足,總不能在意中人面前丟架。故敖歡儘管看見柳祁眼底的狡黠,也裝聾作啞,只摸著腰間的佩刀,冷笑道:“好啊!我現在就去!”說著,那敖歡轉頭就走,大步流星,沒半分遲疑。
這事要真鬧大,誰能有臉?柳祁自己也吃不完兜著走。倒是兩個王子吃醉打架,在三危不算個事兒。柳祁要是平日那樣聰明,自然要拉著敖歡的,可現在的柳祁一點也不聰明,還是暈乎乎的,不然也說不出姦夫就是大王子這種渾話來。
敖歡見柳祁居然不拉住自己,這臺階下不了了,心想柳祁真特麼喝傻了,腦子忽然長出一個大坑。那敖歡只能扭過身來,拉住柳祁的手,說:“咱們一起去!對質!”他心想,既然要對質了,那柳祁肯定要害怕的。誰知柳祁一點也不怕,臉上還笑嘻嘻的,說:“你真的要帶我去找大王子對質?”敖歡如今是死雞撐飯蓋,梗著脖子,說:“去!必須去!”柳祁卻笑道:“你真不怕死!”敖歡見柳祁這傻傻憨憨的樣子,心裡的氣不知怎的,竟消了大半,便又被無奈填滿:“誰叫你這樣!阿略說得不錯,千防萬防,都防不住你這個風流小侯爺,見一個愛一個!”柳祁聽了,竟然覺得很受用,便貼近了敖歡一些,說道:“我是見一個就愛一個的,如今見了你這一個,就愛了你這一個了。”敖歡這心一下就軟了,那放在刀柄上的手慢慢鬆開,轉移到柳祁那病態的瘦腰上,摸著那熟悉又陌生的手感,喟然嘆道:“如果你時時都這樣說話,我可要被你治死了。”
柳祁不知道敖歡在說什麼,便像小貓兒一樣的,用他的嘴唇卻蹭敖歡的臉頰。敖歡抱緊了柳祁,只想這樣的柳祁何等稀罕,可不能辜負了,抓姦的事兒還是緩緩再議吧。到底敖歡手裡的刀,從來沒有不利索的時候,倒是柳祁幾百年才能有一回這樣不利索的時候呢?
敖歡抱著柳祁,用力地親吻,柳祁的呼吸被奪去,又因之前的藥力而昏軟,一時竟站立不穩。敖歡笑著說:“何等無用。”說著,敖歡將軟軟的柳祁橫抱起來,從那高懸著劍略親筆的“故交深情”匾字下登堂入室了,匾字下還題著對聯,仍是魏略的字:“錦水秦房蕩鴛鴦,雄巢漢宮弄芳草”。端的是旖旎無限。
劍夫人都說這樣的字過於露骨。劍略說,三危懂漢字的人多少個,能讀懂漢詩的又多少個?劍夫人便說,在三危,只要是高官或者王族,都讀得懂。那劍略便坦誠,就是要讓人都知道。他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