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還攢著那封柳離親筆的信柳祁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之後又逐字逐句的重看了好幾十遍,看得柳祁雙眼昏花。那魏略知道柳祁雖然有冷酷自私的一面,也並非一個稱職的父親,只是心裡到底記掛這雙兒女,如今想必並不好受。那魏略又扶住柳祁的肩,說道:“你別怕。這三危才多大?那女兒又能跑多遠?兵多將多的,不消幾天,準找著了。天家、三危都是要面子的,不會聲張的,只當沒事發生就是了。”聽了魏略這話,柳祁猛地嚇出一身冷汗,一言不發,立即更衣,匆匆入了王宮,前往拜見罪妃。
那罪妃原在宮裡吃著特產葡萄,那大王子也在,正笑著說什麼風趣的話。柳祁前來拜見,大王子素日從不給柳祁好臉的,想必是人逢喜事,臉也沒那麼臭了。那柳祁一張臉煞白得很,似個鬼一樣,臉上卻堆著欣悅的笑顏,顯得頗為詭異。那罪妃見狀,說道:“你怎麼回事啊?”柳祁卻道:“真是恭喜娘娘、恭喜王子。下官知悉了一個訊息,特來報喜的。”罪妃微笑道:“什麼喜事?說來聽聽。”那柳祁努力提高聲調,使自己的語音聽起來昂揚快樂:“劍略少爺那兒得了信兒,說天家公主私奔了,豈不是大喜事!”罪妃微微有些訝異,倒是大王子先跳起來,笑道:“哈哈哈!這劍略的訊息居然這麼靈通,還真是不能小瞧了他啊!”柳祁聽了這話,一顆心就向下沉了:“哦?原來王子和娘娘一早就知道了?唉,還虧得我屁顛屁顛的進宮報喜呢。”那罪妃卻微笑道:“你也很有心,很難得了。”罪妃打量了一下柳祁,見柳祁不但臉色發青,且嘴唇發白,似有病態,便問道:“你的臉色倒不太好,不是身體不舒服吧?”柳祁忙道:“只是最近有些忙,又染了風寒,不礙事的。”大王子冷笑一聲:“呿,真是嬌弱。”那柳祁撐起一個笑:“真是我的身體也是微不足道的。還是天家公主的下落比較要緊啊。”大王子卻道:“這個倒不勞你掛心了。咱們都處理好了。”柳祁一顆心驟然冷成了冰,一股巨大的無力感朝他湧來,致使他雙膝發軟、牙關打顫。他以為下一刻他將倒下,眼前又隱約浮現出柳思的模樣來。他又如何能知道柳思的模樣呢?都說柳思是大美人了,可提起柳思,柳祁腦中浮現的還是那個嬌小漂亮的娃娃。
第45章
待柳祁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的膝蓋疼得很,原來他竟真的軟倒在地了,那一張臉更是慘白至極,罪妃和大王子都站起來了,一臉探究地看著他。罪妃說道:“看來你這風寒不輕啊,還是回去將養兩天吧。告兩天病假,不必去內廷報了,我這邊給你準了。”那柳祁顫悠悠地說:“謝娘娘恩恤……”大王子卻道:“看著就晦氣,怎麼去獵場吹兩天風躺兩天帳篷就這樣了,真是比公主還嬌弱啊。快下去吧。”那柳祁卻提著一口氣,懷著零星的希望,說道:“我還有一句話,說完就退下。”罪妃便道:“你說。”那柳祁便眨著溼潤的眼睛,說:“三危地方不大,邊關那兒佈防又多,恐怕很快就能知道天家公主的蹤跡了。這事關天家皇室和三危王室的臉面,恐怕還是大事化小,咱們還須先下手為強……”那大王子笑道:“你放心!”那柳祁聞言,心臟一陣劇痛,眼前一黑,又軟倒在地了。
柳思在私奔的那一晚,就已經死了。既然是那侍衛帶走的她,恐怕她死的時候也沒什麼尊嚴和體面。
柳祁早該想到。柳祁想著,換著自己是罪妃,也一定會這麼做。柳思不能活。但他心裡又存在一點希冀,想著會不會罪妃百密一疏,那大王子又無此深謀遠慮,便有柳思一線生機。可他如今這麼一試探,便從大王子的反應之中明白,柳思私奔乃是他倆設計,柳思之死也已成板上釘釘的事實。
罪妃一早聽說柳祁身體不好,便不疑心,只勸他回去歇息。那柳祁卻忽地抬起頭來。誰也不知道柳祁在剛剛那一瞬間經歷了什麼,卻見他又站直了身體,像是什麼都不曾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