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祁想了半天,又說:“那你還未說,虞族反叛的事到底怎麼了?”敖歡卻確認似的問:“那你是跟我回三危了麼?”柳祁正要答應,那敖歡又正色說道:“你不能騙我。”那敖歡露出正色來,又顯出幾分戾氣,那柳祁便答:“那我也不好說了。你是刀俎,我是魚肉!我還能給你什麼答案?”敖歡說:“這是什麼話?我固然能逼迫你,但你心甘情願才是最好的。”那柳祁便似哄小孩一樣的軟聲說:“我跟你去三危,不騙你的。” 敖歡便又笑了,戾氣盡消,似雲破月來。
那敖歡指著窗外,說:“那邊就是石壁。天子大概平亂了,其中也有咱們三危的協助。”柳祁便道:“你老實說,虞族反叛的時候是不是預先跟你們知會過?”敖歡卻道:“何出此言?”那柳祁冷笑道:“咱們三方會盟,離得那麼近,他們不跟你們先通氣,怎麼敢忽然反水?”敖歡忽摟住柳祁的肩,說道:“已不是‘你們’了,都是‘我們’。從此你就是三危人了。”柳祁剛剛答應的時候,只是理智上覺得那是最好的選擇,如今被敖歡提醒,只道從今竟要做三危人士了,才似意識到自己做了一個頗為重大的決定。儘管心內糾結,柳祁臉上還是迅速地露出笑容:“是啊,我還沒習慣。”也不知敖歡有沒看出他的應付,但敖歡還是微笑:“嗯,慢慢你就習慣了。”柳祁的肚腸卻又暗自絞成麻花似的,又聽見敖歡繼續說道:“他們自然來通知過我們,我們也就說不會插手。”那柳祁卻冷笑:“他可信錯人了。你們……三危自然是要坐收漁翁之利的。”敖歡卻道:“三危倒算不上什麼漁翁,說起來,天家還是最為強大的。我們能吃掉虞族的肉,卻不能咬天家的,你說是吧?”柳祁笑笑,說:“所以你說是為了看石頭才入危邑,都是騙人的。你為的是救駕,從中獲取好處。”
敖歡嘆了幾口氣:“可惜來不及。”柳祁說道:“你救了傅魅,又不送回去,是金迦藍怎麼了嗎?”敖歡說:“據說當時形勢危急,但天家的衛隊還是訓練有素、臨危不亂,原本已經護著天子、金迦藍逃出去了,可金迦藍偏偏要一個人回頭找傅魅。”柳祁聞言一怔,卻又覺得理所當然:“那他回去了嗎?”敖歡便道:“天子阻止他,說他在犯傻。”柳祁不覺輕輕笑了。那敖歡也笑了,繼續說:“金迦藍一意孤行,將太尉掌印丟給皇帝,撥馬回頭,就要衝回來了。”柳祁道:“這是他幹得出的事。”敖歡又說:“天子見狀,從背後引箭,將金迦藍射了下馬,命人將金迦藍拖了回去。現在金迦藍還病著呢,到底具體事情如何,我也不知道了。”柳祁忽然抬眼,問道:“他們是還不知傅魅在你這兒是嗎?”敖歡笑了笑,把柳祁的肩膀摟得更緊了,竟將柳祁的骨頭都握得發痛:“不是我這兒,是咱們這兒。”
第31章
柳祁和傅魅在喝茶。
都穿回男裝了。
現在柳祁看著傅魅的時候,眼神都有點不對了。
不是那種歪心邪意的不對,對於柳祁來說,歪心邪意並無什麼不對。他看著傅魅,居然有些為他難過。金迦藍至今都不知道傅魅是死是活,而傅魅一人在此枯等,也不知金迦藍重病的訊息。柳祁又忍不住想起那些惡俗的劇情,金迦藍以為傅魅死了而輕生,傅魅得知迦藍死訊估計也活不下去,那就真是好笑又可悲了。
想到這個,柳祁竟然還真的抿著嘴輕笑出聲了。那悶悶的笑聲驚動了沉思中的傅魅。傅魅問:“想什麼這麼好笑?”柳祁也不好說,只道:“沒什麼。”傅魅看他一眼,試探著地問:“我也不知該說不該說……”這種話頭,一聽就知道接下來沒什麼好話。但柳祁也習慣了傅魅不跟他說好話了,便笑道:“但說無妨。”傅魅便道:“你剛剛笑了,是因為想到敖歡麼?”這話說得似乎很含蓄,實際上卻很露骨。柳祁聽了也不覺臉色微變。
他和敖歡這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