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祁也不必敖歡指導,便很懂行規地膩聲喚道:“好相公……大相公……我的爺……官人……我親相公……”一疊聲的好多膩死人的稱呼,敖歡都有些意外,不覺失笑,只吻了吻柳祁的唇角,無奈笑道:“你叫我‘阿歡’就好了。”
柳祁倒有些驚訝,卻又忽然有些忸怩,竟覺得喚他一個名比叫什麼親相公都不好意思。那敖歡見柳祁忽然又現出靦腆的模樣,更覺可口了,便加緊著身下的襲擊。那柳祁受不住這個,嗯嗯兩聲的,就軟綿綿地說:“快停下……阿歡……”敖歡聽了,樂不可支,只道:“那你多叫兩聲,就可完工了。”柳祁只覺叫了一聲,再叫下去倒並無不可了,又一疊聲地喊他的名,又覺得這個“歡”字,說出開,口齒間都有種纏綿。敖歡這回倒不哄他了,果然幾下的往深處挺送,將那精華射出,便退了出來,帶出一灘白色的滑液。
柳祁也算是掌不住了,安歇下來了,很快就沉沉睡去,連身體腌臢也管不得了。倒是他翌日醒來,身體也清洗過了,還換上了乾淨衣物。這倒不叫他吃驚,只是此時敖歡仍摟著他,那敖歡是睡著的。柳祁還是頭一回見敖歡睡覺的樣子,不免細看起來,那敖歡平日似個孩童,睡著的時候就更像了,且像個乖巧的孩子。柳祁心想:“這張臉不知騙過多少人。”只柳祁又搖了搖頭:“管多少人被他騙過,我不受騙就好了。”
那柳祁想著,便輕輕拿開敖歡擱在他腰上的手,卻不想敖歡猛然懷抱收緊,皺著眉醒了過來,看到柳祁的臉,便笑笑親他一口,坐了起身。柳祁身上穿著衣服,倒是敖歡身體是裸的。那柳祁便歪在枕上欣賞著敖歡那身漂亮的腱子肉,卻見敖歡背過身來,肩膀上兩圈牙印,背脊上一堆錯亂的抓痕。
柳祁有些不自在地別過臉去,那敖歡倒笑著說:“之前我咬了一個牙印,現在倒連本帶利還回來了?”那柳祁便裝模作樣地說:“我倒沒記恨那個,實在是不經意的,可疼不疼?”敖歡道:“疼啊。”這語氣似還有點撒嬌的意思。那柳祁聽著便笑道:“那就忍著。”
柳祁與敖歡如今也算有了“夫妻之實”,小破爛喊那聲少奶奶喊得更踏實了,直到那天柳祁在庭院的花木裡站著尿了一次,小破爛在混亂中喪失了語言能力,認知又產生了動搖。
柳祁也不願意穿女裝了,又作回男子打扮。那敖歡還想柳祁女裝,便勸說:“這兒不太平,你就聽我的。”柳祁冷笑說:“這兒真有那麼不太平,你又何以不進不退,每天悠閒得很?”敖歡摸摸鼻子,笑而不語。那柳祁卻道:“你當我是傻子哄?”敖歡這才慢吞吞地扯出一個沒誠意的、但仍然好看的笑容:“多少人要我哄,我還不樂意呢。”柳祁反唇相譏:“就你金貴?多少人要哄我,我也不樂意。”
敖歡一手託著腮,一手敲著桌子,那圓鈍的指甲擊在實木的桌面,發出沉悶的叩叩聲,短促卻不清脆。柳祁心中稍微盤算了一下,說:“你認真把傅魅扣在這兒,是不是金迦藍那兒怎麼了?”敖歡想了一下,說:“你跟我回三危嗎?”這話說的時候,敖歡並沒笑。柳祁方發現為何敖歡總是笑,原來敖歡臉上抹去笑意的時候,面相竟七八分凶煞恣睢的,這樣沉聲說著話,看著居然頗為怕人。但柳祁並不怕,但也不得不仔細考慮敖歡話裡的意思,半晌說道:“我難道以中原太傅的身份去三危嗎?”敖歡道:“你以這個身份去的話,確實有些尷尬。但你也可以換一層身份。我會將你向父王引薦。”聽見換身份,柳祁就打心眼的覺得疲憊。
柳祁嘆了口氣,似窗外那霧氣,延綿著涼意:“我都不知道我是誰了。”敖歡輕輕靠近了柳祁,笑笑說道:“那倒不至於吧?就算你把改裝作西域聖僧,你也是你,斷不會因此就生出慈善心腸吧。”柳祁聽了,也不知好氣還是好笑,倒是沒那麼多感慨了,便道:“是!我是一輩子都生不出什麼慈悲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