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天真,總覺得敖歡和柳祁只是閒暇消遣。但事情發展到現在,劍駿不得不考慮柳祁會當上他主母的可能。一想到這個情況,劍駿就鬱悶了。他也不考慮考慮,柳祁若有天被稱“主母”,也一定十分鬱悶。
柳祁在王城裡,倒是安心地接受了殿前司少卿這個職位。無論這個職位的來歷如何,到手了就是他的了。儘管旁人非議說他是裙帶進來的,以他這個資質,根本不可能才這麼一點資歷就混進了殿前司。殿前司是權力中樞,少卿這個職位雖非至高,但也相當可以了,多得是功勞比柳祁多、資歷比柳祁深的人搶,卻叫柳祁這個在典禮司投閒置散的傢伙給奪了,確實很難服眾。柳祁來報道之前,就已經料到了是這麼一個情況。
更何況,他雖然是裙帶進來的,現在卻好像失去了這層“裙帶”的光環。他從劍府裡搬了出來,而劍略遠赴丹蓬島,也沒帶上他。劍略和他斷了,這件事很快就會傳得人盡皆知。“劍家的男人”這個身份讓柳祁非常憋屈,但同時也給他提供了很多便利,現在這些便利都不再了。
只是柳祁剛進殿前司不久,這邊就因故忙了起來。就算大家看不起柳祁,但柳祁還是名義上的少卿,開會總不能不帶他。殿前司指揮使名叫梅非,長得方面闊口的,身材魁梧,一看就是個武夫,但說話倒是很有條理,也不粗言穢語的,在三危武將之中都算得上君子風度了,也無怪深受聖恩,能當上這個殿前司指揮使。眾人落座,梅非便說:“現在情況來了,劍略少爺和敖歡王子在北邑驛站遇刺。敖歡王子身負重傷,我們得派人前去護衛,並且配合刑獄司那邊偵察和調查。”這話音未落,便引得四座皆驚。柳祁也是臉色大變:“敖歡王子可還好吧?不需要請藥王去看望麼?”梅非卻道:“這事我們就聽吩咐可以了。”這句話說得算客氣了,其實意思就是“要你管”。眾人看著柳祁這個樣子,也露出譏誚之色,只說他還裝模作樣,跟劍略、敖歡攀親帶故的。柳祁也自覺有些失態,頗為懊悔。那梅非便打算委派出行的人員,那柳祁少不得自薦一番。那梅非卻點了另外兩名少卿前去,又對柳祁說:“你是新來的,先留著熟悉一下環境吧。”柳祁臉上誠懇淡定得很,卻感到四周譏誚的目光如芒在背。
那梅非倒是快人快語,該吩咐的事情吩咐好了,就說:“那我就帶他倆去,這些天殿前司就交給副指揮使了。”那副指揮使姓刀,旁人都叫他刀副使。長得很兇神惡煞,一看就不好惹,但也是他鎮得住場子。能在殿前司供職的,家境非富即貴,要麼就是真的實力過硬,當頭兒也不容易。
梅非自己身居要職,也是忙得很,宣佈散會之後就帶著那兩名要去北邑驛站的少卿走了。柳祁頗為鬱悶之餘,又聽見旁邊的人說話:“這柳少卿真的很積極啊!”柳祁確實不想理會這些閒言碎語,可對方湊過臉來跟他說話,他一個新人也不能置之不理,只好笑著說:“是的。”他知道自己現在不是劍略罩著的人了,大家原本就看不慣他,他要示弱,則更容易惹來欺負。故柳祁又慢慢說道:“只是我既然是歡王子推薦來的,我是一直很感激的。聽說他出事了,當然很緊張,就有點失態了。”對方聽見柳祁搬出敖歡,便有些訕訕的。
不想刀副使一直在旁聽著。那刀副使一直反對柳祁入殿前司。柳祁在他眼裡就是個靠賣屁股上位的軟蛋。又聽見柳祁嘴裡總拉扯權貴為自己做擋箭牌,刀副使忍不住冷笑,插嘴說:“我們也是這麼想的,原想說柳少卿既然是歡王子舉薦的人,讓柳少卿前去也無不可。只是歡王子那邊卻指明瞭,說別勞駕柳少卿,請柳少卿在殿前司這邊慢慢學學、熟悉事務,才是要緊。”眾人聽了刀副使這話,打量柳祁的眼神更是無所顧忌了,那嘲諷的意思都透到明面來了。柳祁人生還是很少有這麼尷尬的瞬間,可他還是盈盈地笑著,平和得很:“哦,那我一定不會辜負王子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