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進去內間看看,床底下還藏著一個呢。”
柳祁說得認真,劍略還真的就走進內間去了,柳祁見劍略進去了,就跟巧官使了個眼色,那巧官立即會意,趕緊地夾著尾巴就跑了出去,連傘也沒顧得上拿。
劍略見裡頭的床具卻是透底的,根本藏不住人,便怔了怔,回過神來轉過頭,見柳祁已站在不遠處,淡淡地看著他。劍略想起來自己的身份乃是敖歡,反而覺得更為暢快,像他剛剛愛掀桌子就掀桌子,可謂是爽得不行。若是以劍略的身份面對柳祁,劍略反而是束手束腳,總想著如何謙和溫、不失分寸,總不敢過分。又因許多過去橫在他們之間,總有些話不能攤開明講。卻是敖歡掀桌子,乃是理所應當之事,連柳祁也不曾覺得意外。
劍略便指著柳祁,直截了當地問:“你有什麼話可說?”柳祁冷笑一聲,說:“關你屁事。”劍略一怔,又覺得真的是關敖歡屁事,只是劍略很快拐過彎來:“你做出這樣的事,對得起阿略嗎?”柳祁聽了,臉上嘲諷之色更濃:“我就知道你要說起他。我對不起他,那是一直以來的事。倒是你,平日和他稱兄道弟,卻暗地與我糾纏,這才是真正的下流無恥。”此言一出,對劍略而言,真是閃電霹靂,一道驚雷,在頭頂炸裂,涼到入心。
第73章
柳祁並無察覺異樣,這樣的話他跟敖歡也說得多了,絲毫不介意,只說:“好了,你不是要去看常無靈麼?咱們還不走?”劍略卻沉聲說:“這個可以先擱著。還是你的事更緊急一些。”柳祁原本不在意,可正眼瞧去,見那“敖歡”臉上可謂是烏雲密佈、山雨欲來,他又想起曾經敖歡的警告,心中也是咯噔一下,只道現在四下無人、月黑風高的,還是不好惹惱這個莽夫壯漢。故柳祁又緩緩笑道:“我有什麼事?我的事你還不知道?我是廢了,跟巧官能翻起什麼風浪!他的醋你也吃。”柳祁態度轉好,臉上露出柔美之色,卻更叫劍略不悅,原來他想到這是柳祁對敖歡露出的好顏色,可謂是使人惱恨。劍略又更惱,且又是用著敖歡的臉,說話再不提防了:“你怎麼就廢了?我看你是好得很,將多少人耍得團團轉!而且我看你倒不止和我與阿略兩個人吧。我今天必須問清楚,否則——”“否則又怎麼樣?”柳祁不以為意,“你少在我面前拿王子的架子了,我又不吃這一套。還說什麼是我耍你們,難道不是你們非要纏著我?煩也煩死了。你若是不滿意了,就離我遠遠的,我也樂得個清靜。”
說著,柳祁懶洋洋地躺下在榻上,一手撐著頭,斜眼看著對方:“常無靈是不會要你的命的。我看你回去躺著,說不定明天就好了。我也不伺候了,天晚了,請回吧。”說完,那柳祁便蓋上被子翻了個身,背對著劍略側臥,一副“老子要睡了,請您滾蛋”的架勢。
那劍略又想不到柳祁是這樣對待敖歡的。柳祁對敖歡的愛答不理,不是為了避嫌才裝出來的,乃是他在私下也是這樣。敖歡還偏偏慣著他。難道敖歡竟然和自己一樣,平日高傲貴氣,卻是一碰著柳祁就開始犯賤?
劍略一陣胡思亂想,心亂如麻,當斷不斷,徘徊糾結,卻是千迴百轉之間,聽見柳祁被子裡傳出平穩的呼吸聲,這聲音有點像貓的呼嚕聲,輕悄悄的,那是常無靈很喜歡聽的聲音,那劍略也覺得不錯。至少現在這個場合,柳祁安安穩穩地睡起來,真叫劍略心內冒火。
柳祁正要睡過去了,那被子卻忽被掀起,一陣冷氣撲倒暖呼呼的體表,那柳祁忽地驚醒過來,睜開眼睛,卻見眼前一片漆黑的,烏燈黑火,估計是燈被滅掉了。那柳祁伸出手去,那雙手卻被一下捆住,他嚇了一跳只說:“敖歡麼!”那假貨敖歡便陰惻惻地說:“還想著我呀!”那柳祁冷哼一聲:“你耍什麼花招!”
燈火熄滅,柳祁是目不能視,雙腕被捆,柳祁也是手不能抬,算是十分的困窘了。可那柳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