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失神,睜眼看了看,枕邊根本無人,只是他睡的是柳祁的床,才聞見柳祁的味道。
柳祁一身水汽地從外頭回來,原來天還下著雨。敖歡看著柳祁,眼裡湧出些莫名的情緒:“祁兒。”柳祁聞言,渾身一顫:“我還是習慣你叫我自碧。”敖歡卻道:“常自碧不是死了嗎?”柳祁笑道:“柳祁比他死得還早好幾年呢。”敖歡笑道:“胡言亂語,他明明還活著。”柳祁懶洋洋地說:“他不該活著。”敖歡卻道:“這個名字也不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你仍叫柳祁不好嗎,也省得那些改名易姓適應上的麻煩。”柳祁不得不同意他這個說法,只道:“那就遵命了。”
那敖歡仍坐在床上,臉上有些剛醒來的慵懶,語音也是沙啞的,似乎頗為魅惑:“那祁兒,過來吧。”柳祁便緩緩走了過去,剛到了床邊,就猛被拉到床上,眼前一陣天旋地轉的,待視線清晰了,只見敖歡的臉貼得極近。柳祁悻然說:“這床太硬了,把我頭磕得很痛。”敖歡笑道:“罪過罪過,我給你親親,好不好?”柳祁卻硬要將敖歡推開。敖歡不提防那柳祁忽然這麼用力,一時真被他推開了,那柳祁馬上站了起來。那敖歡要將他拉回來也容易得很,可抬眼就見柳祁臉上隱隱有怒色,便作罷了。
那敖歡臉色也不算很好,只說:“你若不願意,一開始便說不好,難道我會強要不成?如今又這個樣子,也是很沒意思的事。”柳祁便在椅子上坐下,和敖歡隔開一臂的距離,不遠不近的:“你若一開始說叫我來三危是呆後院南風館裡的,我還能說好?這也是十分沒意思的事。”敖歡只道:“我不是忙麼?暫且安置一下。”柳祁也不願拐彎抹角了,只冷道:“這三危那麼大,你找不出一個好地方?放著我在這園子裡不聞不問,也不跟人說一下我是主是客,晾著我不鹹不淡的,又教那些什麼姬什麼妾的來找我麻煩。莫不是給我下馬威,殺殺我的威風嗎?”敖歡笑道:“你有什麼威風須我殺的?”那柳祁冷道:“我是比不上王子威風,可我千里迢迢來這兒,也不是為了跟後院那群傻女嬌妹爭風吃醋的!”敖歡正要說點什麼,柳祁卻一擺手,一撇頭,冷硬地說:“少給我花言巧語了,我玩男人的時候你還在吃奶呢!這點手段也好在我眼前現眼!”敖歡聽了,反而氣笑了:“好!你是玩男人的祖宗!我很佩服你,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