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真相的柳祁,心中是五味雜陳。
魏略在常自碧身邊可以做自己,這也挺好的。柳祁和魏略說了要有公務在身,那是放屁,都是糊弄敖歡才說的,但他們還是往內閣殿去了。剛剛那個一個窄巷裡的吻弄得魏略八爪撓心,渾身得勁又不得勁,他走在柳祁三步之後——這是他平日的習慣,常自碧比他官高一品,因此沒什麼特殊情況的話,他習慣性地走在常自碧身後。他從背後看著常自碧,感覺他比記憶中的柳祁腰部要細上許多。那常自碧的腰身可謂細得不盈一握,能媲美得過宮廷舞女。魏略頂著他的腰身看,不禁又想起他剛剛是怎麼擁住這腰的,又暗恨自己不多摸幾把。
常自碧似乎感覺到背後那兩道灼人的視線,忽然地轉過身來,似笑非笑地看著魏略。魏略倒是自持得很,也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常自碧說道:“大人有什麼公務?”魏略便走近幾步,說:“國事繁忙,要多少公務有多少公務。”這個倒是真的,工作是做不完的。看你想不想找事幹。
常自碧看看他,又是一笑。二人進了議事廳,眾人見了他倆,連忙拜見。他倆又往內堂裡走。這座內閣殿專供內閣人員使用,官品高的成員有屬於自己的書房,比如常自碧、比如魏略。他倆的書房不在一處,當二人走到院落盡頭時,便得分頭而行。
常自碧回到自己的房裡的舍人忙來為他斟茶,又說:“今日大人不是告假了?”常自碧慢吞吞地露出一個笑容,緩緩說道:“不過告半天假。”舍人又整理了一些書件,呈閱常自碧。常自碧和魏略也都是在內閣從舍人做到今天這個位子的,故不少舍人都拿二人作為榜樣學習。這舍人為人細心,端詳著常自碧閱讀檔案的速度比平常慢了不少,每每看了幾行字就陷入不知所謂的沉思,工作態度極端散漫,和平常大相徑庭。
舍人只忙著添水磨墨,又忽然聽見門外響起敲門聲。那舍人卻笑道:“不知是誰呢。”常自碧按起筆頭,淡淡說:“該不會是魏中書吧?”那舍人前去開門,卻笑道:“可巧,大人正說呢,就是魏大人。”魏略笑眯眯地進了屋,又道:“怎麼說起我了?”
常自碧見魏略進屋,看著光影在他身上灑落出更多的年輕氣息,不覺輕輕撫摸自己摻著銀絲的鬢角。眾人都說常自碧容貌好,就是有點少白頭。那常自碧倒想說,自己其實也是老了,比不得魏略是真的年輕。魏略進了屋內便坐下,又和常自碧不著邊際地寒暄了幾句。舍人倒了茶便默默退下。魏略見舍人走了,仍有些拘謹,但身子卻微微往常自碧傾側了一下,常自碧滿心以為他要再吻自己,卻不想那魏略伸手指著常自碧案上的紙,說:“大人心細如塵,也會寫別字啊?”常自碧這才將目光放在檔案上,發現自己果然把字寫錯了,一時怔住了,卻也莞爾:“人哪能不犯錯的?多謝魏大人指正。”
說著,常自碧便舉筆改正,魏略看著常自碧的神態,忽然一陣感傷,又突然地握住了常自碧抓筆的手。常自碧也是有些怔忡,呆呆地看著魏略,這個神態的讓常自碧顯得天真愚笨。魏略明明知道常自碧既不天真也不愚笨,卻看他這個呆樣,一時也被迷住了,身體又前傾一些,二人的臉幾乎貼在一起,卻又沒有貼上。常自碧覺得尷尬,試圖掙開魏略的手,卻並沒有掙動。魏略感覺到常自碧的掙扎,有些恍惚地道:“你的力氣真小。”
常自碧臉上不覺閃過憤恨的神色。
柳祁是武將之後,當初已軍功封侯拜相,如今卻被昔日男寵說力氣小,這口氣真的教常自碧半天噎不下去。
卻就是那憤恨的樣子,讓柳祁的氣質從常自碧的麵皮裡透出來,魏略是幾乎整顆心都顫抖了起來,脖子再往前傾了一寸,嘴唇終於貼了上那因憤怒而有些顫抖的唇上。
第11章
柳祁氣得眼角都發紅了,可是在魏略看來,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