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才是嗎?”
眾官都僵住,一時不知該如何分辯。
趙含章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後感嘆道:“酒是好酒,肉也是好肉,但我吃的很不是滋味啊。”
眾人安靜的低頭聽著。
趙含章:“我進城時看到城外路兩邊坐躺著不少衣衫襤褸的難民,進到城內卻滿城飄著酒香氣,有乞兒從我身前跑過,說是要來這兒等候府上將吃剩下的潲水。”
郡丞臉色更加僵硬,心惶惶然起來。
趙含章感嘆道:“現在看到府內如此熱鬧繁華,而外面卻有不少餓死凍死之人。”
“外面的人餓死凍死是因為他們祖上不能庇廕後人,而自己也無能,與我阿父何干呢?”一個年輕的女郎站在廊下問道。
不知何時,花園裡的女卷都走了過來,正站在不遠處的廊下看著這邊。
聽見女兒如此與趙含章說話,郡丞冷汗刷的下來,忙喝道:“英娘,休得胡言,這是刺史,還不快過來見禮。”
殷英就一臉沉靜的走過來,衝趙含章行了一禮,卻依舊直視她,“使君見諒,雖然父親喝止,但我依然要說,那些賤民餓死凍死,與我家宴請客人有什麼關係呢?”
趙含章嘴角含笑,先問郡丞,“你覺得有關係嗎?”
郡丞紅著臉道:“有……”
趙含章就抬手止住他的話,扭頭問已經吃了五盤肉的趙二郎,“二郎,你說有沒有關係?”
趙二郎想了想後狠狠地點頭,“有!”
趙含章笑問:“那你告訴這小娘子,有什麼關係?”
“她爹是郡丞,這郡裡的百姓都是他的責任,他們過得不好,便是他做得不好,”這是阿姐教他的,說他的兵要是打不好仗,日子過得不好,那就是他這個將不好!
一樣的道理,百姓過不好日子,自然是他們的“將”不好了,“而且今日並非休沐日,他們不上衙,在家中飲酒作樂,這是曠班,要扣俸祿!”
好幾次他該訓練的時候不訓練,而是跑去玩兒,他阿姐就扣了他的俸祿,還不許阿孃給他零花錢,讓他想買糖人吃都不行。
趙含章讚許的點頭,再抬頭看向那小姑娘時,眼中只餘冷意,“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爾父吃我南陽國的,用我南陽國的,你身上的綾羅,這府中的美酒佳餚,還有你的尊榮,皆來自於我南陽國,現在你竟然說我南陽國百姓的飢寒與你父親無關?”
趙含章轉頭看向郡丞,冷聲道:“殷盛,你這女兒教得不好呀。”
殷盛臉色漲紅,忙躬身認錯,“下官教導無方,望使君恕罪。”
殷英臉色也漲得通紅,幾欲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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