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兩個工匠而已,別說她的作坊是在上蔡開的,就是在西平開他也不怕呀。
他瓷窯的產量、銷路擺在那裡,豈是別人說搶走就能搶走的?
而且在他心裡,趙含章還是個孩子呢。
趙銘卻覺得以趙含章的聰明,只要肯努力,終有一天會取代他爹的瓷窯,到時候他爹就知道他今日對趙含章的認知有多錯誤了。
趙銘見他爹沒反對,便讓人去瓷窯裡挑幾個工匠,“把他們及其家人的身契都找出來,一併給三娘送去。”
管家看向趙淞。
趙淞衝他揮了揮手,管家這便下去。
趙淞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主動開口問,“你對三娘怎麼突然大方起來了?”
趙銘看了他爹一眼後道:“我在賭,我賭終有一日阿父會在三娘身上吃大虧,將來她的瓷器作坊必會超越您的瓷窯,到時候您就知道她野心有多大了。”
趙淞:“……合著你在故意坑我,讓我吃虧?”
“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阿父你不吃虧,如何能長智呢?”
趙淞又四處找棍子了,“你且等等,你今日若不讓我打一頓,以後便不要歸家了,山民,山民呢,快拿棍子來!”
正想跑的趙銘聞言停住了腳步,見管家急匆匆的跑來,還好心的指點他,“家裡哪來的棍子?去園子裡折一根山茶花的花枝就是了。”
管家便焦急的看向趙淞。
趙淞氣得跺腳,“還站著幹什麼,去啊,快去給我折來。”
管家:“……可那是您最喜歡的山茶花呀。”
最後管家還是給他折了一根樹枝,趙銘就站著讓他爹抽了一頓,將樹枝給抽禿了才罷手。
但他衣裳厚,那樹枝又軟,抽著並不是很痛,最後趙淞累得鬆了手,趙銘卻氣都不喘一下,腰板挺直,好似一點兒傷也沒有。
趙淞指著他兒子說不出話來。
趙銘:“阿父何必生氣?三娘要是最後沒坑您,說明您沒看錯人,這是值得高興的事;三娘最後若是坑了您,說明兒子的顧慮是對的,只用一個瓷窯便能試出一人的人品,這是很小的代價了,依然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而且還能說明兒子的眼光好,這不是一件好事嗎?”
趙淞:“我這輩子最不好的事就是養了你,你回屋去,我暫時不想見你,哎喲,山民呀,我心口疼。”
管家忙上前扶住他,“郎主,要不找三娘把人要回來?”
“你更氣我,我是心疼工匠嗎?而且人都給出去了,再要回來,我臉還要不要了?”趙淞捂著胸口道:“我完全是被這逆子給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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