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
一個農人解釋道:“實非我等不願做使君臣民,而實在是日子太難過了,我家中只有我一個和十二歲的妹妹,逃難時她摔壞了手,靠我一人種地,實在養活不了倆人呀。”
趙含章憋住眼淚,將又想跪下的人用力扶住,點頭道:“我知道,這不怪你們,是朝廷不能庇護你們,是我沒能給你們安定的生活。”
能好好的當人,誰願意去當牲畜一樣的奴隸,生死都寄於另一人身上?
趙含章問道:“我給你們地契,確保你們能耕種到自己想要的好土地;我給你們提供糧種和農具,讓你們能夠耕作更多的田地;你們再互相結對子,互幫互助,這樣的情況下,可願意繼續做我的民?”
幾個農人互相對視一眼,立即跪下道:“草民願意!”
趙含章鬆了一口氣,將臉上的淚水擦盡,將人拉起來道:“若一人不能到達群花盛開之地,何不與同路之人結伴,互幫互助呢?”
一個人種三畝地和三個人一起種九畝地的效率是不一樣的,前者遠比後者要慢許多。
他們每戶人都少,那完全可以結對子嘛。
趙含章沉思,這洛陽和豫州還有多少人因為家人離散而在此孤苦求生?
沒有族人在身側幫扶,完全可以自己找人聯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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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一樣,除了西涼和苟曦外,她也該尋求更多的幫助,一直遊離於外的蜀地,被她和西涼夾在中間戰戰兢兢的長安,還有現在是朝廷錢糧後盾的江南……
趙含章沉思起來,一旁的趙瑚則是氣得吹鬍子,“趙含章,你截人也就算了,你現在連地都不賣給我了!”
趙含章瞬間回神,安撫他道:“七叔祖,這兒別說人了,連鳥都快不拉屎了,您買這地做什麼?您地還不夠多呀?”
她道:“您看我讓您買的地,陳縣、洛陽,全是一等一的好地方,人口多,略一運作就繁華了,那會兒才不虧,你現在買這片土地,最後找不到人耕種,還是得荒廢在這兒。”
“我醜話說前頭,即便您是我叔祖,我定下的規矩您也得守的,買下的地連續三年不耕作,我還是會收回來。”趙含章非常真誠的道:“我不讓您買這裡的地都是為了您好。”
趙瑚心情這才好了些。
這裡的確偏僻,雖然地好,但種地的人難尋,買下來若無人耕種也沒用。
趙瑚總算收了心思。
趙含章也從這一大片荒地上收回了目光,讓趙瑚把這塊地買去,那這塊地最多是有人耕種而已,這裡偏僻,少有客商到來,能養活的人,帶來的經濟效益也不多。
趙瑚有這錢,還不如在別的地方多開幾家店,多弄幾個作坊呢。
一行人回到路上,正巧後面的馬車到了,趙含章沒有再騎馬,而是直接上自己的車,不過卻讓傅庭涵、趙程和衛玠三人一同上車議事。
這一議,到了傍晚停下時也沒結束,趙程的幾個學生和趙正一起給他們當書記官,將他們的命令一一記下來。
趙含章和傅庭涵三人制定了幾條政令,等到了洛陽便可通曉兩地,同時工部要負責給各地送一些農具去。
他們在車上就一一議定數量,這多虧了傅庭涵,每個縣有多少個鄉里,也就他能在不翻籍書的情況下記得。
讓趙正幾個做好筆記,趙含章坐在火堆邊,扭頭看向外面。
那裡有十幾間零星的茅草屋和泥土房,卻都破敗不堪,有幾間屋子搖搖欲墜,在寒風中有傾倒之像。
他們現在停留的房子算是這個小村莊最好的一間了,但一抬頭也能看到月朗星稀的天空,透過破開的茅草看到天上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