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打著皇城根的招牌,作坊卻開在城北。
罷了,懶得追究這些旁枝末節的事情。
“咚……咚咚!”走上前去,餘華立於書局正門前,右手扣門,先輕輕敲擊一下門鎖,頓了一下,再連續敲擊兩次,
民國時期尤為講究禮節和規矩,敲門同樣有著講究,要先敲一聲,力道不能太重,重了會讓人覺得是在砸門,既顯得魯莽,又對人不尊重,力道不能太輕,輕了別人聽不見。
敲完過後要停頓一秒,再連續敲兩聲。
若是一直連續重敲,那是在砸別人家的門,這年頭除了青皮兵匪之外,沒人會如此方式敲門,因為這是要結仇的。
三道節奏不同的清脆敲門聲傳出,書局內正在忙碌的工人和工頭紛紛抬頭,有些好奇,旋即又各自忙了起來。
院子中心的中年管事轉身,瞧見門口學生模樣的餘華,樣貌陌生,不禁心有疑惑,起步走了過來。
中年管事身上有著一股清末時期的管家氣質,立於門口,向著餘華作揖行禮,詢問道:“這位同學,請問有何貴幹?”
“管事您好,學生此番前來,想印刷一本書籍。”餘華作揖回禮,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透露所來目的。
“印刷書籍?這位同學,快快請進,到裡面詳談。”
聽聞餘華所言,中年管事怔了一下,面露驚喜之色,言語透出一絲熱情之意,迅速邀請餘華進來。
生意上門!
沒想到,竟是生意來了。
“呃……好。”餘華對於中年管事忽然熱情而積極的態度,有些捉摸不透,跟隨於中年管事身後,步入皇城根書局。
隨著踏進書局內部,一股淡淡的墨水味道隨之傳入鼻腔,空氣之中瀰漫著濃郁的墨水氣息,院子正對面的正房內,可以看見一摞摞鋪設整齊的白紙,東廂房傳出機器運作的聲音,院子裡擺放五六張木桌,上面全是一本本尺寸較小的書本。
一名工人從東廂房裡報出一摞書本,放到院子裡,兩名工人正在清點和檢查剛剛印刷出來的書籍,檢查過後,確認無誤,放到另外一張桌上,
另外一名工人將清點過後的書籍,盡數搬入西廂房內,整個過程有條不紊。
中年管事和餘華左轉來到倒座,這裡已經被改成了類似客戶接待室的辦公性質房間,面積約莫十來平方,陳設與客堂基本一致,靠牆位置放著兩張太師椅,房屋中間放了一個爐子,裡面燒著蜂窩煤。
步入屋內,一股暖意襲來。
“還未請教同學尊姓大名。”中年管事請餘華上座,取出一套瓷器茶具,沏了兩杯熱茶,面含微笑,詢問道。
言語之中,隱隱有一絲期待。
“謝謝。”
餘華能清晰感受到管事的殷勤,不動聲色,接過熱茶,輕聲道謝,毫不猶豫給自己披上一層馬甲:“學生姓張,單名一個三字,二三子的三,敢問管事貴姓?”
法外狂徒張三,這可是後世流傳於B站的傳奇,只見其名,不見其人。
這個馬甲,餘華非常喜歡,畢竟從犯罪數量上而言,張三所犯下的罪行已經可以槍斃幾千次那種,最為適合接觸本質為盜版性質的皇城根書局。
我是法外狂徒張三,我怕誰?
張三?
管事聞知,怔了一下,滿臉無奈,頓時知曉眼前這名有禮有節的青年學生,並不想透露自己的真名,這年頭哪有人大名叫張三的。
管事微微一笑,並不介意餘華遮匿真名的舉動,在這年頭,多個名字就能多一道護身符:“在下與張三同學還屬本家,免貴姓張,單名一個富字,不知張同學想印什麼書籍,能否瞧瞧書籍。”
“這是稿子,張管事請先看看。”餘華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