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合攏摺疊,放入懷中,趙忠堯看完過後,心中滿是複雜之意,感動與糾結並存,對他這種擁有頂級天賦的物理學家而言,前往美國進行核物理研究的確是最好的選擇,因為中華不具備這種環境和基礎。
三十五歲的年齡,正是一名科學家做出成果的黃金時期。
但作為中華人……趙忠堯放不下身處苦難之中的祖國。
“卡門教授,謝謝您。”趙忠堯沒有著急作出決定,收拾情緒,朝著馮卡門致以真摯的謝意。
“這是我應該做的,趙教授,這位學生是……”馮卡門笑了笑,表示沒事,緊接著目光投向站在後面的餘華,出於學者的敏銳意識,他能感受到這名中華學生看向自己的目光極為不同。
“不好意思,餘生,你過來一下。”趙忠堯聞言,知曉意思,轉身朝著餘華招了招手,示意上前。
頓時,實驗室內眾人目光全都凝聚於餘華身上,餘華輕輕吐出一口濁氣,屏氣斂息,下意識理了理衣領,朝著兩人而來,停在趙忠堯身旁。
這是一個機會。
一個突如其來且非常珍貴的機會。
餘華的選擇是……抓住它。
“他叫餘華,是我聘請的助手,清華算學系的學生,協助我進行核物理實驗,他的數學計算能力非常優秀。”趙忠堯向馮卡門介紹餘華。
“卡門教授,您好。”餘華用一口流利而標準的德語,向馮卡門問候,伸出右手。
“你好,餘華同學,我叫馮·卡門,加州理工學院航空系教授,你的德語非常標準,能告訴我,你怎麼學會的嗎?”馮卡門聽到餘華口中的標準德語,頓時愣了一下,有些意外,沒想到能在中華這個國度聽到如此親切的德語,面露微笑,伸出右手。
兩隻右手握在一起,隨後自然鬆開。
“我的高等中學時期有一位非常優秀的外語老師,她會五門外語,另外還有一位德國物理老師,他經常給我講解關於德國的各種故事,我的德語來自於這兩位老師。”餘華言語平和且優雅,笑著解答道。
馮卡門誇讚道:“看來你有非常不錯的語言天賦。”
“謝謝您的稱讚,卡門教授。”餘華微笑接受來自於馮卡門的讚美。
站在一旁的趙忠堯微微懵逼,看著馮卡門和餘華用德語流暢交流,再次被自己這位‘學生助手’的表現給驚訝到了。
不止是趙忠堯,身後的葉企孫和學校工作人員,對於餘華與馮卡門流暢交流的情況同樣一臉懵逼。
馮卡門作為匈牙利人,曾經讀過哥根廷大學和巴黎大學,後來在德國亞琛工業大學任教,對他而言,德語的親切程度遠超英語和匈牙利語,餘華採用德語進行交流,便是出於這方面的緣故。
“餘,趙教授說你的數學計算能力非常厲害,你喜歡航空工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