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商正握著門把解鎖,聽這話後手微微頓了一下,未抬頭也未說話。
尹灝又道:「錯了,怎麼著也得我是女婿才對。」
季商推開門:「你大爺的女婿,少佔老子便宜。」
尹灝笑盈盈地跟了進去,將蘭花放到了沙發旁正對著露臺的角幾之上。聽過尹灝剛剛的渾話後,季商便再沒提讓他把花帶走的事情。
兩人放好花,便急急進入書房。回閒宵的路上,警員已經將西平山的監控影片發到尹灝郵箱內。
從常平敬老院到山下總共只有八個監控點位。時間從匡潔離開常平敬老院開始,直到暴雨把西平山電路損毀,大約將近七個小時。
季商用工作電腦,另外抱了臺筆記本給尹灝使用,兩人各負責四個監控影片,螢幕上四個畫面同時倍速播放。
兩個小時後,季商看完影片,又過了一刻鐘,尹灝那邊也結束播放。
兩人放下電腦相向而視,同時搖了搖頭。
「匡潔根本沒有離開西平山。」
中午十一點四十分匡潔離開常平敬老院,帶著女兒步行十分鐘到了附近的公交停靠點。
站臺上自始至終都只有母女兩人,期間匡潔打過一次電話,兩次從包內拿出保溫瓶給女兒喝水。一刻鐘過後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停靠在站臺,匡潔有一個確認車牌的動作,隨後抱著已經開始睡覺的女兒上了車子後座。
奇怪的是,這輛車並非朝著西平山腳去,而是帶著母女倆往山上開。
常平敬老院門口的監控顯示,十二點過五分,這倆黑色轎車經過敬老院門口,未停,朝上山方向而去。
「去常平敬老院前,小泥巴查過,西平山的旅遊業是近一年才開發的,民宿並不多,從敬老院往山上走連公交都未開通,而山上在建的民宿中只有一家已經開始正常營業。」
「確實只有一家。」尹灝揚了揚手機,「離塵小築。」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候,那輛送匡潔母女上山的黑色轎車再一次路過常平敬老院大門口,前後車窗均開啟,車內只有司機一人。
季商靠在懶人沙發裡,轉著手機:「從匡潔上車前的身體語言,及她選擇的座位,還有車輛下山的時間間隔來看,可以初步推斷這個車主與匡潔不認識,只是單純的網約車司機。」
尹灝蹙眉道:「至少在電路斷掉前,匡潔一直都呆在山上。匡潔和她的家屬中,一定有人在撒謊。」
尹灝說這話是因為,除開輛黑色小車,十二點以後只有兩輛車出現在常平敬老院的監控畫面內。
一輛銀灰色保時捷,十二點二十分往上山方向而去,下午兩點三十分往下山的方向而去。駕駛汽車的人為一名男性,肉眼觀察,車內始終只有這名男性一人。
一輛白色越野,下午一點三十分,停進敬老院停車場。
白車內下來一人,從後備箱內拿出輪椅開啟後,將副駕的男人抱到了輪上。兩人來到常平敬老院大門口,還未敲門,大門便被人拉開。
一個白色人影扶門站在裡側,尹灝一眼認出那是季商。同時他也察覺到了季商與丁恆遠在門口相遇時,兩人同時怔了片刻。
季商切走畫面,將銀灰色保時捷暫停的畫面放大。時間顯示為下午三點,地點為西平山山腳的一處站臺。
季商道:「這倆保時捷與黑色小轎車前後腳上山,後來又反常地冒雨開車下山,確實有那麼一丁點可疑,你可以查一查。還有那輛黑色小車的車主,他說不定也能提供一點訊息。」
「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曹隊不會批准查核車主資訊。」尹灝看向季商,「還有一個更直接的方法。」
「什麼?」
尹灝望向季商:「陪我再去一趟西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