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恆遠談起丁思新時的雲淡風輕,這讓季商這些年的憤怒和自責顯得有些喧賓奪主,格外滑稽。
尹灝坐在沙發上,同在刑警中隊工作時一樣,目不斜視地盯著加速播放的監控畫面。
只是在季商進入浴室前,尹灝像是後腦勺長了眼睛似的突然問了一句:「需要幫忙嗎?或者幫你叫小泥巴上來?」
季商嘴硬道:「身殘志堅沒聽說過!」
尹灝冷笑道:「你如果不打算每天去一次醫院,我建議你不要再往手臂上澆水。」
季商站在浴室門口看著尹灝那副四平八穩的端正模樣,突然玩心大發,笑道:「每天去一次醫院也比被人扒衣服強!」
尹灝一怔,緩過神來才發現自己被老流氓調戲了。隨即面不改色道:「不好意思,我對扒男人衣服這件事沒什麼興趣。」
季商一笑了之:「太巧了!我對被直男扒衣服這件事也沒興趣。」
浴室門關上的同時,尹灝又把監控影片畫面倒退了幾分鐘,重新看了一遍。
實際上,參照王景平母親及女友提供的資訊顯示,除去王景平被害當晚以及他的學生在酒吧鬧事那晚,被害者近兩月內再沒有過打破既定作息規律的情況出現。
理論上,尹灝不需要從酒吧調閱整整兩個月的監控影片。
到達閒宵後,尹灝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案發當日前後二十四小時內的監控記錄單獨分離出來,提交及審查都僅針對這部分內容。
其餘時段的監控記錄尹灝暫未上報及說明。
王景平的學生並未撒謊,當晚王景平十點出現在煙火酒吧內。除了迎面而來差點與他撞上的服務生,王景平與其他人無接觸無交流。
與學生談話期間也並未發生肢體衝突,十分鐘後他與學生的談話結束,之後他按亮手機螢幕迅速看了一眼,便徑直離開。
當日內,此前與此後時段,他都未在酒吧內出現過。
王景平生前二十四小時內,兩段空白時間,其一已經被填補上,但對於案情並無幫助。至於五點半至八點半之間的軌跡仍舊成謎。
除了寄希望於陳倩怡,案件彷彿回到了起點。
季商在酒吧監控室內,僅憑著一張兇案現場照片所做出的推論,時不時闖入尹灝腦海。他開始思考另一種可能性,或許有這種可能,一開始查案方向便完全錯誤呢?
進臥室不久後,季商房內便熄了燈。他故意隔應尹灝說自己打算裸睡,當晚也沒再像前一晚那樣開著門。
看完監控影片已至凌晨一點。這時,同為刑偵人員的符威回了一條簡訊給尹灝。
「你丫是做催眠找回記憶了嗎?終於想起自己乾的蠢事了?」
這條簡訊是針對尹灝詢問季商那條簡訊的回覆。這讓尹灝更加肯定他與季商曾經見過,可能還有其他淵源。
尹灝看了一眼季商緊閉的房門,拿起手機走到露臺。
事實證明尹灝的直覺十分準確,他上大學時確實見過季商一面。
「你確定要我告訴你?當年我和志傑瞞著你,那可是為了你好。免得你知道了想一板磚拍死自己。」
「放心,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了!再說我還沒弄清楚小傑的事,在查清之前誰也休想拍死我。」
頓了頓,符威正色道:「你那邊如果有進展了,或者需要我幫忙儘管說。」
尹灝嘆道:「暫時還沒什麼進展。」
符威那頭沉默了片刻,緩了緩情緒,又道:「好了,那我先跟你講講開心的事。這可是我和志傑當年的快樂源泉。」
「大四你女朋友跟你分手那晚你總該記得吧?」
尹灝與初戀女友在大三確定關係,但女友不是本地人,也沒有考研計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