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少東與韓勛的證詞,以及丁少東完好的行動力,已經可以側面證實,王景平案件丁恆遠極有可能沒有參與。」季商神情坦然,繼續道:「至於易少清案件,雖然丁恆遠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但我和尹灝找到了他參與案件的佐證。」
季商說完看向尹灝,尹灝已經將自己隨身帶的膝上型電腦開啟,他點開了幾段影片:「韓勛交代八月二日從康復醫院離開後,盜用了一輛車進行套i牌,然後開著這輛車到了西平山山頂匡潔情夫的未完工別墅,用低廉的工錢找了一份工作。這部分情況,工地的工人已經證實。這輛車八月二日開入西平山後,一直停在工地旁。在易少清案件發生那個早晨,這輛車同匡潔母女一起消失。」
曹衛衛道:「對,韓勛和丁少東都交代過,這輛車便是韓勛運送匡潔母女下山的工具。而丁少東是在案發當日被兒子送回康復醫院後,又偷偷溜出醫院,趕往工業園區的。」
「這正是奇怪之處。」尹灝繼續道:「匡潔母女失蹤後,我與鄧登到常平敬老院查探情況。在丁恆遠與丁少東離開時,我幫忙將丁少東的輪椅放到車上。但丁恆遠阻止我開啟後備箱,而是讓我將輪椅放在後排。他說後備箱東西太多,但後來我們翻看前期影片,發現他們前一天到達常平敬老院時,輪椅是放在後備箱之中的。這期間後備箱裡多了什麼?丁恆遠為什麼要阻止我開啟?而且當時丁恆遠那輛車的車身及輪胎滿是汙泥,在雨夜裡停了一整晚,這些汙泥來自何處?」
螢幕內尹卓文問道:「你的意思是,匡潔母女當時在丁恆遠後備箱內?」
尹灝點了點頭,「這說明丁恆遠知曉整件事情,甚至參與。」
季商補充道:「如果按照這個邏輯。綁架匡潔母女後,他們事先無法預計道路恢復的時間。如果把母女倆留在韓勛車內或者山上別墅內,極有可能被附近的民工發現。所以當晚夜裡,匡潔母女兩已經被移送至丁恆遠的車內。在電力恢復後,丁恆遠立即駕車離去。韓勛的口供中顯示,雖然他出於自責愧疚一直在按丁少東指示行事,但他並不知道做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所以在常平山,為了防止韓勛知曉內情,打亂復仇計劃。丁恆遠與丁少東一定會儘可能避免韓勛見到易少清,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在監控尚未恢復的下山途中將匡潔母女移到韓勛的車內,讓韓勛本人與丁少東做交換。丁少東載著匡潔母女前往工業園,韓勛偽裝成丁少東被送往紫陽康復醫院。」
曹衛衛擺了擺手:「有個很大的漏洞,丁少東一直在棗林工業園內,丁恆遠在醫院手術室,韓勛在紫陽康復醫院,那麼是誰送匡潔母女回家的?」
「一開始我們並不知道丁少東的行動不便是偽裝的,所以錯過了許多細節。」尹灝說完,又看向季商:「但聽完丁少東的供述後,昨晚季商重新檢視影片時,發現了一個疑點。當日下午在康復醫院,看護將丁少東推到花園中曬太陽,在看護離開後,丁少東自己轉動輪椅四處閒逛,消失了整整兩個小時。」
「這段時間足夠到工業園區接匡潔母女並送返嗎?」曹衛衛問。
季商肯定道:「我們查過距離,避開了下班高峰期,恰好足夠了。也正好與易少清達到工業園區的時間錯開。這點也解釋了當時警方想不透的一點,綁匪在未收到贖金時便提前送人質回家。」
尹卓文道:「證據還不夠充分。」
季商道:「尹局,如果再加上我這個人證呢?」
「你?人證?」尹卓文不解道。
季商道:「當晚我和丁恆遠被分配住同一個房間。丁少東筆錄中交代當晚給丁恆遠喝的那杯下了料的水實際上時給我喝的。但我只喝了一半,晚上我醒過一次,發現丁恆遠的床上沒有人,我當時迷迷糊糊,以為自己在做夢。現在想來,他確實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