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菀提及的為數不多的人裡,有一個女孩是她在酒吧兼職時認識的。那姑娘比戴菀還要小,原本不夠年齡兼職,戴菀看她急需用錢,幫著她弄了張假i證,對方才得以進入酒吧做推銷工作。
戴青知道那女孩的名字,也知道酒吧的名字,便找了過去,但那個女孩已經沒在酒吧做了,戴青輾轉了幾次才終於找到她。
女孩告訴戴青的資訊不多,只說戴菀透露過在一艘叫洛神號的遊輪頂層打工。原本女孩也想去,戴菀不知為何不願意牽線搭橋,兩人為此還冷了一段時間。
戴青懷疑姐姐生前被傳i銷組織迫害,高考結束便一個人來到雲盤。他混入洛神號打工,想方設法要去頂層一探究竟。他此前嘗試過幾次都沒成功,唯一一次成功進入頂層船艙內部,便是被季商撞上這一日。
同一時刻,洛神號遊輪頂層。
法醫刁珠珠站起身來,朝身旁警員道:「可以把屍體抬到法醫中心去了。」
尹灝問道:「珠珠姐,結果怎麼樣?」
刁珠珠雖然全副武裝,但下腳時依然避開有血跡的地方,只是這間二十來平方的房間內,要真想找出幾處完全沒有血跡的空地,確實不算容易。
「首先,七點半之後才出現在船上的人可以暫時不用排查了。」刁珠珠微微蹙眉,看著一旁警員正在將屍體放進屍袋內,屍體下半身一片血肉模糊,被挑筋折斷的四肢已經開始有些微微發硬,警員費了些力氣才裝進袋內。
尹灝問道:「被害者的死亡時間是在晚上七點半之前?」
刁珠珠道:「準確來說,透過屍體的超生反應和瞳孔反應,暫時結論是,死亡已超過兩小時。更確切的時間嘛,我會儘快出份屍檢報告給你。」
尹灝給樓下鄧登打了個電話,將七點半後上船的乘客放行。剩下的工作量將會大大減少,應該用不著熬一整夜。
刁珠珠又道:「割生殖器官、挑斷腳手筋,體表再無其他明顯傷痕,再想想死者的身體和五官狀態,死者應該是一直處在意識清醒但行為受限制的形態下,清晰感受巨大疼痛,最後失血休克而亡。」
莫了,刁珠珠又嘆道:「兇手得有多恨他啊!」
「無論多大的仇恨,也不能越過法律來進行審判。」尹灝隨口道。
刁珠珠若有所思:「所以你覺得找到兇手和找到深層的殺人動機,哪一個更重要?」
尹灝頓了頓,道:「我從來不和罪犯共情,但是我覺得查詢犯罪動機和造成這一切的根源,也同樣重要。」
若單說動機,其實尹灝已經有所猜測。
張闖的死法,與因為一枚相同指紋而合併的王景平易少清死亡案件一樣,也是在模仿季商小說裡的作案手法。
晚十一時,包含季商、尹灝、戴青在內,船上所有員工及乘客均暫時被排除嫌疑。
童媚晴與張闖帶著一名保鏢,於當日下午七點到達洛神號四樓,約莫七點過一刻,兩人在四樓吧檯處產生了激烈爭吵,之後張闖獨自進入房間未再出來。保鏢守在會客廳角落,看著童媚晴喝了一整晚的酒。
洛神號八點啟航,這之前憑票都可以自由上下船,如果兇手上船將張闖殺死後,又在遊輪離岸前先一步離開。那麼偵查將會變得十分困難。
從洛神號撤警前,尹灝已經把這起謀殺案目前掌握的所有細節匯報給曹衛衛。不用他提醒,這一次曹衛衛已經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曹衛衛讓二隊警員先回家休息半晚,第二天一早將召集大家開緊急會議,到時候會調集調配人手,正式成立專案組。
尹灝不想回家,確切來說那處只是一個供他落腳睡覺的房間,而能讓他心安的地方在別處。
從警之前他便知道做警察會有多辛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