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頌同學,有什麼事嗎。
面前的便當盒是媽媽為他選的,藍色的星空大海,旁邊雕刻了兩朵玫瑰,中央是一個小王子圖案。
便當盒從初中用到現在,小學時候的換掉了,因為隨著個子長高,吃的米粒數每年都在變化。
他喜歡吃媽媽做的飯。
飯盒裡的米飯吃了個乾淨,茶葉蛋也吃掉了,他握著勺子,和身旁人對上目光,動作不禁頓住。
有事。
江頌對上那雙溫和深邃的眼,下意識又別開目光,這個,要怎麼講出來。
因為要畫畫,所以想再看一次。
“江頌,你每天的午飯……是你媽媽為你準備的嗎?”溫黎問他。
上一個問題還沒有回答呢。
江頌把飯盒扣上,點點腦袋,待會要去洗勺子。
“……你媽媽一定很愛你。”溫黎說。
溫柔的嗓音掠過耳邊,江頌稍稍頓住,指尖摩挲在飯盒邊,掠過殘餘的溫度,耳尖隨之動了動,似乎有些熱。
嗯。
江頌看向一邊,又瞅向旁邊的人,手掌捏著勺子,想起空缺的素描紙,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身旁人站了起來。
“如果有事,記得跟我說。”溫黎開口,隨即端著餐盤離開。
江頌立刻亦步亦趨地跟著,擔心溫黎離開,他飯盒只匆匆地洗了,水龍頭裡的水淙淙吻過掌側,待溫黎下樓梯,他笨拙地關了水龍頭。
有事。
要學會講話。
江頌眼中映著溫黎的身影,溫黎碰見路過的同學會打招呼,對方身邊總是圍繞著三三兩兩的人。
熱鬧的氣氛引他在原地駐足,不敢上前。
“溫黎,他剛剛跟你說了什麼?你看,還在跟著呢?”程飛一邊說著一邊朝後瞄一眼。
“誰啊?”樂明月聞言順著看過去,看見了樓梯處抱著飯盒的少年,江頌只是站在那裡,自成一隅,沉默如同無聲的白樺樹。
一抹落寞在生命盡頭的荒寂。
“你說的是江頌?程飛我可警告你,別欺負同學。”樂明月叮囑道,怎麼看江頌和他們相處都是會吃虧的模樣。
“你哪隻眼看到我欺負他了?是單眼皮這隻還是雙眼皮這隻?”程飛無所謂,順帶著埋汰樂明月一句,伸出兩根手指頭比劃了一下樂明月的眼睛。
“………”樂明月翻了個乾淨利落的白眼,“總之你小心點,讓我發現你欺負同學你就死定了。”
“也別總叫人家啞巴,人家會說話,程飛你不要總給別人起外號。”樂明月說著,順帶著踩了程飛一腳。
“我靠!我新買的球鞋!!樂青天你是不是活膩了——”程飛臉黑著,人溜的飛快已經跑遠了,他看一眼鞋面的鞋印,忍不住又罵了一句。
“………”溫黎全程沒有插話,隨著人群走出食堂,只在踏出食堂時回頭看了一眼。
身後的某道身影還在跟著。
“溫黎,你看看她,成天正義感爆棚。”程飛切了一聲,“我可沒欺負過小啞巴。”
“鈴——”上課鈴聲隨之響起,教室安靜下來。
“今天公佈測驗成績,我們語文課算是所有學科裡最簡單的吧……有些同學數學英語考的那麼高,語文甚至及格都困難。具體哪些同學我就不一一點名了。”
“高考是綜合素質考察,同學們啊,語文更是重中之重,千萬不要因為它容易而忽視它。”
臺上的鐘軻咳嗽兩聲,沒指名道姓說誰,但是數學英語測驗成績都已經公佈過了。
“樂明月135,程飛82,江頌89……溫黎142,宋時暄115……”
排名是看綜合成績,結合數學測驗和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