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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煜屹上下顛了顛剛從護士站拿的幾包東西。
見完璧如還傻楞著不知想什麼,不由分說就抓住了她的手腕,一併給人塞過去。
“退熱貼,冷的。”
“蒸汽眼罩,熱的。”
“還有這兒眼藥水,”他難得有耐心,一項一項解釋,“先滴幾滴,完了以後,冷熱交替敷眼皮兒上。”
一連串的對話讓完璧如有些懵,她無意識眨眨眼,捲翹的長睫輕輕顫動。
“……啊?”
景煜屹看她沒反應,“嘖”了一聲,拿著藥盒輕輕敲一下她腦門的劉海。
他笑了聲,“聽見沒,小核桃。”
“這兒,拿來敷眼睛的。”
完璧如這才回想起來,她剛剛藉口休息,就是以眼睛腫不舒服為由的。
完全沒想到。
這位爺在護士站等了這麼久,竟是為了自己。
愧疚和羞赧一齊湧上來,她莫名其妙紅了臉,看都不敢看景煜屹一眼。
所以,他面對熱情搭訕不走、對著另一位望眼欲穿,只是因為在等自己這麼些東西。
這還真是……受寵若驚。
她滿臉無措,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景煜屹耐心幾乎告罄,倏然把裝著七七八八東西的袋子掛在她的手心。
接著牽住這隻小手,輕輕一抬,袋子滑落至她的手腕。
不過片刻就鬆開。
——再次印證,他對這種肢體接觸毫無顧忌。
完璧如心裡感激著,卻又因他這痞氣樣兒而覺著彆扭。
回想起剛剛梅姨對他的評價,不過是開個玩笑讓他學手工,他開口閉口就是談條件。
眼下卻榮幸得到他主動幫忙,實在折煞。
不經意抬眼,正好撞上他的目光。
完璧如鼓起勇氣,兀自咕噥,“怎麼好意思,勞您的大駕。”
“我可拿不出什麼誠意來。”
一聲鬆鬆散散的哂笑傳來,景煜屹不著調地開口,“規矩改了。”
“對你這種,微信和現金湊湊的人,”他懶洋洋地拖著音,聲線低沉,聽上去很磨人,“不談條件了。”
話音一落,完璧如就立即反應過來,他在講上次自己“賴”在他地盤不走這事兒。
她面色的潮紅更甚,活像只急眼了的兔子,“給了你不是也沒收嗎……”
“呦,還記得這事兒呢。”
景煜屹好似對她不發微信這事很不滿意,話裡裹挾著些許質疑,“那你也不問問債主,找個別的方式還?”
完璧如氣結。
他絕對是天生的商人。
還是非常適合談判的那種。
這麼幾件事,經他三言兩語,就變成她欠他債了。
完璧如還沒想好怎麼抗議,就見資本家難得大發慈悲一回。
“這次就算了。”他拍了拍她手腕上掛著的那個小袋子——準確的說,是她的手腕,接著道,“拿著用吧。”
心裡的感動雖在,完璧如還是對他保持著警惕心,“唬我吧?”
“沒呢。”
他盪出聲低笑,“你這次的誠意我已經收到了。”
完璧如:“?”
景煜屹看出了她的疑惑,下巴朝一個方向揚了揚。
他身後的導診臺那兒,剛剛和他搭訕的小護士,正滿臉歉疚地望著完璧如這邊。
似乎在為自己的冒失,向正主表示抱歉。
“……”
完璧如話裡帶著抖,不可置通道,“你拿我擋桃花?”
景煜屹不疾不徐搖頭,否定開口,“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