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軟聲音,彆扭道,“你陪我在這待會兒,我得緩緩。”
“這可不成,”他故意壞笑著開腔,“你要是一直緩不過來怎麼辦。”
語氣慢悠悠的,“我剛回來,累得不行,還想衝個澡睡大覺呢。”
完璧如環抱住曲起的雙腿,下巴磕在堅硬的膝蓋上,表情耷拉下來,沒什麼情緒地發出一個單音節,“哦。”
“那你走吧。”她說到最後帶了點哽咽,還是強行掩蓋過的那種,“不敢勞煩您。”
景煜屹低低地笑,突然半蹲在她的面前,得以和她平視。
“那我真走了?”他故意說反話,尋著她的目光,想看看到底哭了沒。
完璧如聽出他話裡戲弄的意思,把頭扭到一邊,拒絕和他對視。
視線不經意落在外面的露臺,在看到什麼之後,她身體抖了一下,突然抓住他的手臂,“——啊啊啊啊,真的真的,真的有鬼!!”
她這回完全染上了哭腔,雙手死死握住景煜屹不妨,眼眶蓄著淚,看向外邊的陽臺,“我的衣服!”
“我的衣服怎麼沒了?!我剛晾的!”
和她驚慌失措的樣子相比,景煜屹依舊保持著波瀾不驚的模樣,“肯定是風吹的。”
他安撫性地開口,“我去看看,行嗎?”
完璧如不肯,依舊沒放開他的手,“你別把我一個人就在這兒啊,一起去。”
說著就緊巴巴地跟在他身後,一步也不敢落下。
走出去才發現,的確和他所設想的一樣。
夜裡風有些大,再加上完璧如晾曬的時候可能並沒有夾緊,零星有幾件被吹到了地上。
景煜屹哭笑不得,“沒騙你吧,都說了風吹的。”
再走近點,這才注意到那裡似乎還有女孩的貼身衣物。
粉色的,布料很少,帶著蕾絲邊兒。
景煜屹視線彷彿被燒了一下,很快尷尬地停住腳步,別過頭。
完璧如一直戰戰兢兢躲在他身後,距離也離得很近,那點香氣又開始悄無聲息佔據他的嗅覺。
他強忍著壓下心中的躁,不自然輕咳了聲,“我就不過去了。”
“你自己重新晾一下。”
完璧如心裡還是有點怕,但也明白了景煜屹為什麼突然止步於此。
她紅著臉,做了好一會兒心理建設,這會兒哆哆嗦嗦地看他一眼,飛快跑到晾曬架那兒。
幾乎是調動全身注意力,一氣呵成重新撿起來。
又飛快地跑到他身邊,一邊驚魂未定地舒著氣,一邊快速開口,“好了好了,快回去!”
景煜屹覺得自己今晚實在是有點遭罪。
尤其是剛剛不經意的一瞥,讓他壓制了好久的躁意開始蠢蠢欲動。
她湊在自己身邊說話的時候,便更加難耐了。
女孩子嬌嫩的肌膚偶爾會不小心觸碰到他,再加上露臺晾曬架那匆匆一瞥的畫面,他就開始不受控制地想。
她洗完澡了。
只穿了一件睡衣。
裡邊應該是空的。
景煜屹自認不是什麼清心寡慾的人,喜歡了這麼多年的姑娘就在身邊,他不可能一點想法都沒有。
只得讓理智不斷跳出來,幫他剎車。
——就算做不了人,也特麼裝個人樣兒吧。
他無聲嘆口氣,輕蹙著眉,有些難捱地把她送回房間。
“你一個人敢睡麼。”他避開她的視線,認真問。
完璧如一邊迅速鑽到被子裡,一邊扯著被角,誠實地搖頭。
“不敢。”
語氣委屈巴巴的,實在讓人生不起氣。
景煜屹牽起嘴角淡淡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