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又很突兀地補充一句,“反正回去了也是想你。”
“……”
那一瞬間,有什麼東西在腦海裡炸開了一般。
完璧如感覺自己身上的溫度又要變高了,扭過頭沒再搭腔,只是把手上的冰貼趕緊覆在了眼睛上。
不知為什麼,冰涼的藥貼對降溫起不到任何一點作用。
反而,在黑暗的視角里,其他感官所能感受到的東西就被無限放大,聽到身邊傳來的景煜屹的低笑聲,她只覺得自己的臉頰更燙了。
“害羞了?”他明知故問。
“……”
完璧如不動聲色把被子往上提了點,完完全全蓋住自己的臉,打算裝聾作啞到底。
卻在看不見的地方,驀地感受到頭頂的被子被人輕輕掀開,溫熱又熟悉的氣息在耳邊噴湧而出。
“又悶著,”他數落著開口,音色卻不兇,落在耳邊反而引起一陣難耐酥麻的勾人感,“說了多少次都不聽。”
“……”
“那就別說了。”完璧如終於忍不住開口,還是沒好意思睜開眼睛,“……我要睡覺了。”
她什麼都看不到,只能聽到身邊傳來掖被子而發出的窸窸窣窣的聲響。
還有景煜屹那均勻清淺、若有似無的氣息,一直在耳邊揮之不去。
他湊在一個近在咫尺的距離處沒走,完璧如能猜測得到。
那一瞬間,她莫名屏住了呼吸,腦海裡一片空白。
很快,一個纏綿的親吻落在她的唇瓣,在她雙眼被黑暗覆蓋的狀態之下。
他故意似的,湊在她耳邊低聲說,“每次關燈之後,你也把腦袋蒙著。”
“有什麼不敢看的。”
他壓著聲笑,實在太蠱惑人。
-
深夜,安莊外的度假村酒店燈火通明。
其實林薈含一行人前一晚就已經被景煜屹安排著到了安莊。
他把兩位女生安排妥當,接著就帶聞祁元和閻逍到了酒店的餐吧喝酒。
說是喝酒,其實是把他兩個兄弟叫出來談事情。
明天是關鍵時刻,每一個計劃都不能出岔子。
景煜屹認真的時候和平常不大一樣,散漫的勁兒收斂了點,更多的是冷淡和肅然。
平常在親近的人身邊會露出來的笑意,這個時候也變得很少見。
等他最後安排具體事項,閻逍才有空打趣著插話,“二哥,至於麼?前幾天去南區那塊地的招標會,也沒見你像現在這麼緊張啊!”
明天的流程已經安排妥當,景煜屹這時候也有心思和他閒聊。
“你求婚過麼?”他悶笑了聲,沒好氣睨過去一眼,“沒求過就少擱這廢話。”
“……”
閻逍一噎,很快就再次反駁,“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誰準備求婚會像你一樣囉囉嗦嗦、神經兮兮的,擔心這個又擔心那個——”
他手肘撞了撞身邊的聞祁元,試圖找到統一戰線的戰友,“阿元,你是不是也覺著煩,這麼幾件事兒他能和我們商量一個星期……”
“沒有。”
聞祁元冷不丁打斷,銀邊鏡框在燈光下反射出細微的光,臉上的表情和平常開會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
“?”
閻逍很快就發展了他的不對勁,就連他手機螢幕都是錄音和筆記介面。
這……是在幹嘛?
“我在洗耳恭聽。”
聞祁元微微笑著,平靜地答。
景煜屹看了他半晌,明白是個什麼情況,驀地笑起來,連帶著胸腔跟著顫動,“你能不能要點臉。”
這他媽求個婚還要搞抄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