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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那天的景煜屹,臨走前也用口型示意了兩個字。
她歪了歪腦袋,側目看向身旁挺拔而立的俊朗男人。
景煜屹正和閻逍說話,吩咐他把景望賢帶回去。
同他們告別之後,他注意到了完璧如的目光。
夜色中,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男人濃黑劍眉微挑,一雙含笑桃花眼凝著她。
“陪我逛逛。”
他微微附身,好玩地撩了撩完璧如丸子頭上的玉墜,把她從愣神中拉回來。
“走了。”他狹促地笑,催促著。
完璧如這一刻恍然明瞭。
醫院門口,他臨走前說的就是這兩個字。
走了。
看上去很平常的一句話。
就像他們每天會見到,他每天會同她道別一般。
-
燈會果然還是不適合一個人逛。
完璧如方才獨自轉悠的時候,總覺得無聊。
看什麼都提不起興趣,自個兒也不好意思擠在人群中。
但陪同景煜屹一起的時候,他們一路走走停停,似乎幹什麼都覺得新鮮。
集市上有書畫摺扇、投壺射箭、舞龍舞獅等等,熱鬧非凡。
完璧如作為一個手工藝坊的主理人,到了彩陶、絨花等攤位的時候,甚至還大顯身手了一番。
景煜屹在一旁,半倚著牆陪她。等完璧如意識到自己可能怠慢了他,憂心忡忡望過去,卻發現男人的神色中,不見半點不耐煩。
逛了好幾家鋪子。
完璧如“啪嗒啪嗒”地轉著手上的撥浪鼓,腳步歡快,跟著景煜屹一道沿長街上走。
臉上還洋溢著喜悅的神采,她仰著小臉笑,“明明是陪你逛,最後……都成我玩啦。”
她聲音漸小,聽上去很不好意思。
哼笑聲從景煜屹鼻息間穿出,他故意壞壞地逗她。
“怎麼,不用‘您’了?”
“電話裡不是很生分。”
他語氣有些淡,細聽,又能分辨出戲謔的意味。
完璧如自己也不知為何,在他面前的時候,真不存在所謂的地位尊卑。
沒覺得他同傳聞中那樣可怕。
她撇撇嘴,偷偷扯了個鬼臉。
殊不知被景煜屹盡收眼底。
“接下來去哪兒呀。”她踏著輕快的步子,毫無察覺發問。
“前邊兒,”景煜屹闊步在旁,稜角分明的下頜朝前方揚了揚,“放孔明燈。”
完璧如迫不及待向前跑去,朝店家要了兩個孔明燈,兩支筆。
找著一張空的木桌,她興奮地揮手,叫景煜屹過來。
卻在男人抬步的下一秒,一陣鈴聲響起。
她接到秦斯銘的電話。
……
景煜屹比她遲一步到,走到桌邊時,完璧如正愣神。
他沒注意到完璧如手裡握著的、還沒完全滅掉的手機。
見她一副小呆瓜的樣子,又撩一下完璧如丸子頭上的玉墜。
“呆樣兒。”
完璧如慢吞吞地抬起腦袋看他,沒有氣哄哄地罵他多手。
開口的時候很艱難,“……我男朋友要來了。”
她沒意識到自己這句話,莫名帶著點引人遐思的錯覺。
像是在偷/情。
只是雙手交疊,不安地絞著。
心裡被別的情緒填滿。
關於秦斯銘來燈會陪她的期待,在一次又一次的遲到中,早已經消磨殆盡。
完璧如其實提不上多開心。
更何況,倘若他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