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逐野買得起這樣的機票,說明他不會在乎這些錢的,儘管,這些錢等於是我當教師時的十年工資──不行,見到了逐野得跟他說一下,絕對不可以再做這麼浪費的事情了,錢多也不是這樣子花的!
在飛機上,這位姓鄭的中年男子告訴了我不少事,譬如怎樣系安全帶,飛機起飛時最好咀嚼一些東西,不然耳朵會耳鳴、漲痛或頭昏什麼的。
不到三個小時候的相處,我跟他已然成了一對忘年之交,相談甚歡,我知道他在我們都要去的那個城市經營一家小公司,這次是到我的家鄉去商談一筆生意的。
下了飛機,他給了我一張名片,說我有事了可以去找他,然後他就離開了。
逐野說過他今天有事忙,不能來接我,不過他叫人接我,出了機場看到舉著我名字的牌子上去攀談就可以了,他會帶我到逐野住的地方去的。
果然,一出機場,我就看到有人舉著寫著我名字的牌子立在不遠處,我微微一笑,向那個人走去。
看到我走過去,舉著牌子的人明顯的呆了下。
我沖他笑笑,順便打量了下他。是一個穿西服打領帶,面容白淨,斯斯文文的男子,帶著副無框眼鏡,顯得有些書卷氣。不過他的眼睛泛著銳利的光芒,看著人的時候,讓人有種心思全給瞧去的透明感。
&ldo;你是豐先生的哥哥?&rdo;他困惑地抬了抬下滑的眼鏡。
&ldo;對。&rdo;我用力點頭,&ldo;我就是豐逐野的哥哥。&rdo;
會出現這種反應並不奇怪,因為我跟逐野壓根不相像,甚至,天差地別。
要是我們長得像──那才有鬼。
&ldo;你跟豐先生一點也不像。&rdo;他輕語。
&ldo;哈哈。別人都這麼說。&rdo;我並不打算告訴他我跟逐野沒有血緣關係。
他也沒有說下去,看了我一眼後,他問:&ldo;那,你沒有行李?&rdo;
&ldo;有啊。&rdo;我回答,一邊提了提手,手邊空空如也的感覺讓我一愣,&ldo;咦?啊!對了,我的行李託運了──&rdo;
回過神來,我大叫一聲,驚起了周圍不少人注意。
我的行為讓他責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又有些難以置信的搖搖頭,我不好意思的沖他咧嘴一笑。
&ldo;是不是覺得我跟逐野相差很大,沒辦法啦,我一向這樣子。逐野老說我迷迷糊糊的,嘿嘿。&rdo;
&ldo;嗯。&rdo;他從喉嚨裡吐出一聲,然後說,&ldo;那先去取行李吧。&rdo;
&ldo;哦。&rdo;我點點頭,然後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疑惑的看著我,我搔搔頭,不好意思地問他:&ldo;那個……去哪裡要回行李啊?&rdo;
在來接我的人的幫助下很順利的取回行禮後,我背一大包拎著一小包的緊緊跟在幫我提了一袋行李的人的身後。
&ldo;我們這是要去哪?&rdo;追上一直帶路的人,我問。
&ldo;去豐先生的住所,離機場有些距離,我們得快一些,趕上下班高峰的話會塞車的。&rdo;這就是他步伐急匆匆的原因吧。
又背又拎又要跟上他快步行走的速度,我有點吃力,卻還忍不住繼續問他:&ldo;你跟逐野是什麼關係啊,朋友麼?&rdo;
&ldo;不是。&rdo;
&ldo;哦?&rdo;
&ldo;我是他的助理。&rdo;
&ldo;助理?&rdo;我不是很理解這個職位,&ldo;協助他的工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