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心。
明明是黎柏暉在試探姜葡萄,不知何時變成了姜葡萄牽著黎柏暉走。
終於,黎柏暉說起了另一個話題:
我曾經有一個徒弟
來了!
姜葡萄稍微端正了一下姿勢,看向黎柏暉,露出充滿興趣的神情。
之前黎柏暉那麼急切地想要帶他來這裡,姜葡萄相信黎柏暉肯定不是為了跟他說閒話的。
他是一個反社會人格患者,也是一個不聽話的徒弟。
姜葡萄立刻捂住嘴巴:
真的?
黎柏暉沉重點頭:
沒錯,我想小同學你應該瞭解一些,反社會人格非常可怕他們的存在害人害己,不僅傷害自身,就連身邊的人也會被他們傷害牽連他們的犯罪根本沒有理由,一切都是隨性使然、動機模糊
姜葡萄身體微微前傾,滿臉認真,仔細傾聽著黎柏暉的講解,就像一個不斷汲取知識的認真學生。
黎柏暉神情越來越沉重,隱約帶著一點壓抑不住的瘋狂:
所以所以如果你遇見了反社會人格,或者遇見了我那個徒弟
黎柏暉突然開始粗重喘息,眼中的瘋狂幾乎壓抑不住,五官也有些扭曲。
姜葡萄手輕輕一動,將放在沙發上的手機推到了地上。
手機掉在磚石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姜葡萄彎下腰去撿手機,黎柏暉瞬間回神,神情立刻開始調整,他眼神猙獰地看著蹲下身撿手機的姜葡萄,慶幸他沒有將這幅神情過分表露出來,姜葡萄也沒有看見。
等姜葡萄撿起手機,重新坐起來時,黎柏暉的神情已經恢復正常,語氣也只餘沉穩。
他自以為是自己控制得當,偽裝得好,卻不知是姜葡萄給了他機會。
這場遊戲剛剛開始,誰都不想中途按下暫停倉促結束。
小同學,如果你真的遇見了反社會人格一定要將他們扼殺在搖籃中。
姜葡萄睫毛顫了顫,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指,他雙手放在身前,細白的指尖絞在一起,彷彿他內心也跟他絞在一起的手指一般,十分混亂。
叔叔,你說的是怎麼樣的扼殺呢?
哪怕他們並沒有做錯任何事,也要扼殺嗎?
黎柏暉笑容漸深,靠近姜葡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
小同學,你不用為他們感到同情,一切可能存在的危險都要扼殺在搖籃裡,就像
就像後面的話黎柏暉說得聲音非常小,姜葡萄滿臉迷茫,像是沒有聽清黎柏暉的話一般,也沒有問。
這場談話以姜葡萄的茫然結束,黎柏暉將姜葡萄送到門口,他還打算把姜葡萄送回小區,姜葡萄拒絕了。
姜葡萄揹著自己的書包,雙手依舊揪著書包袋子,跟黎柏暉揮揮手,轉身慢吞吞地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身後的診所也很快關了燈光,陷入了一片黑暗當中。
姜葡萄脊背微微佝僂,等轉了個彎後,佝僂的脊背緩緩挺直,這一片小路的路燈很少,路燈與路燈之間的距離有些遠,導致中間的距離十分漆黑。
姜葡萄走在漆黑的路段中,渾身微微僵硬。
他怕黑,但是
周圍沒有能夠任由他躲藏、訴苦、撒嬌的人,所以姜葡萄情緒不顯,只是身體稍微有些僵硬。
他身後漸漸響起了一陣腳步聲,這邊小路的零星幾個店鋪早就關門了,姜葡萄坐車來時觀察得很清楚,這個時間唯一開門的只有黎柏暉的心理診所。
這附近也不是什麼居民樓,此時他身後的腳步聲,很大可能來自於黎柏暉。
他為什麼又跟了上來?
姜葡萄一手揣進褲子口袋裡,緊緊捏住了注射器,他挺直的脊背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