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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躁
黎柏暉總是和藹的表情終於露出了一絲破綻,但也只有那一瞬間,臉上一閃而過的扭曲和興奮。
那小同學什麼時候有時間?黎柏暉再開口時,聲音依舊平和,彷彿剛剛一閃而過的興奮與他無關。
姜葡萄往小區裡走了一步,稍微拉開和黎柏暉之間的距離。
他似乎因為黎柏暉一瞬間沒有控制住的表情而失望,語氣也淡了很多:
叔叔,我是高三生,當然只有週日有時間。
黎柏暉聽出了姜葡萄的語氣似乎有些不耐,也不再多糾纏:
那週日下午兩點,我在小區門口等你?到時我帶你去我的診所看看?
姜葡萄翹起唇角,笑容看著可愛,其實有些敷衍:
好呀,叔叔。
話落,他垂下眼簾,看到了黎柏暉捧著書本和資料的雙手,十根手指完完整整。
他毫不猶豫地轉身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似乎完全不在意把後背露給一個不過碰過幾次面的人。
黎柏暉看著姜葡萄的背影,往旁邊走了一步,躲進了陰影裡,臉上的和藹偽裝盡數褪去,露出了興奮的、扭曲的神情。
一個被自己家庭養廢的傻孩子。他這麼給姜葡萄下著評價,末尾還嗤笑一聲,笑聲充滿鄙夷。
姜葡萄直到走進樓裡,上了電梯,手才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來,身體微微放鬆,不知道是緊張還是興奮。
他回想著之前看過的梅恩思精神病院的病人檔案,對黎柏暉的厭惡更甚。
黎柏暉的名字是改過的,不僅是名字改過,樣貌也與在檔案裡的照片有些許不同,他做過的事情也非常符合一個精神病人不按常理的行為方式。
他是一個堅定的偽裝主義,他認為人類無論何時何地都需要在別人面前進行偽裝,在小輩面前裝作和藹,在陌生人面前裝作和善,在長輩面前裝作孝順
真實的人性是邪惡的,大家都在偽裝而已,就像是變色龍一樣,為了保護自己而改變自己的顏色。
叮
電梯到達,姜葡萄走出電梯,站在自己家門前,看著門鎖,久久沒開。
資料裡面記載的黎柏暉都做過什麼事情呢?
他為了更完美的偽裝,吃下了很多變色龍,如果只是如此,還可以當他是異食癖,可他不僅自己吃,還逼別人吃。
他自己吃煮熟的,卻逼迫別人吃活的變色龍。
在梅恩思精神病院裡,在那所沒有人管的精神病天堂裡,他偷偷脅迫了很多弱小的病人,逼迫他們吃下活著的變色龍。
他不覺得自己有錯,他覺得他在教導他們,教他們更厲害的偽裝,他自封為這些人的師父。
在這些弱小的病人裡面,包括了封煜。
只是封煜永遠都在反抗,無論是被虐打還是餓了很多天,他永遠都沒有停下過反抗。
哪怕他被綁了起來,也在反抗中咬斷了黎柏暉的一根食指。
這些都是梅恩思精神病院裡的記錄,姜葡萄本來以為黎柏暉會很難應付。
但在剛剛,他發現
黎柏暉很自大,甚至是自負。
口口聲聲把偽裝稱為宗旨的黎柏暉,那麼輕易地露出了興奮、扭曲的神情。
姜葡萄垂下眼簾,睫毛長長的遮住了眼睛。
正在他打算開啟門的時候,大門被人從裡面開啟了。
姜聽硯站在門內,看到姜葡萄笑了笑:
葡萄,站在門口想什麼呢?一直不進來。
姜葡萄見到姜聽硯有些怔愣,姜聽硯一直很忙,前幾天剛離開,他本以為直到過年姜聽硯才會再回來,沒想到這麼快再次見到自家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