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深一層想,實在也是冒險的。
這裡所稱的「巡捕」,其實就是警察。「巡捕」之稱,是中國人在外國租界裡一向叫慣了
的。在外國人來說,「巡捕」也好,「警察」也好,他們都同樣的是policean。有趣的是,
雖然在租界裡叫「巡捕」,可是一到我政府管轄區,也就是所謂的中國地界,卻又一律改口
叫「警察」了。
五、當修元兄告訴我萬裡浪已經叛變投偽時,我的確有點不大相信,因為就在二十多天
以前,由萬裡浪為副隊長的行動第四大隊,還執行了制裁專與我作對的法捕房督察長程海濤
的任務,而且是由萬裡浪策劃指揮的,怎麼會變得這麼快呢?這就是我不大相信的理由,惟
事實俱在,不容我不信。
以上是摘錄修元先生的實錄,以及筆者附加的幾點補充說明。
照以上的險惡情形看來,修元兄實在無法再留下了。雖然捨不得調他離滬,可是為了安
全,不得不建議上級請予更調,另派書記接任。電報往返需時,遲至二十八年十二月底,修
元兄始化裝搭船離滬赴港,另派任務。也為我們留下了長遠的懷念。這以後,我們曾數度相
晤,而我的處境則多在坎坷中,承他曲意維護,更加使人難忘。
此際,亟待了解和卽需處理的有兩大事項:其一,是查明萬裡浪投偽的原因;其二,是
行動第四大隊的改組或重建。
有關萬裡浪的叛變,事前,可以說一點跡象都沒有,不過,有些值得注意的因素,卻被
我們忽略了。據劉原深兄最近於閒談中見告:該隊正副隊長,也就是劉時雍與萬裡浪,二人
一向意見不合,兩方面都有報告到區,各執一詞互相攻訐。像這種情形;理應立卽作適當的
處理才對,絕不能任其發展下去,以免釀成事端。果不其然,萬裡浪之淪入歧途,可能就是
我們因循苟全所造成的。料不到的是他竟會走上這條路!
在我任區長時,沒有見過萬裡浪這個人,如果當時我能和他見上一面,大家溝通一下,
或者說,當他和劉時雍隊長意見不合發生齟齬時,分別談談,多聽聽他們的陳述,隨機做一
點疏解工作,也許就會把這件事情銷弭了。可惜沒有這麼做。
有一項傳說,無法令人置信,惟除此之外,亦迄未覓得確實參證,姑且記之。
據說,民國二十八年某月某日上午九點左右,天上正飄著細雨;滬西極司非爾路七十六
號偽特工總部大門前,忽然出現了一名身軀短小,狀貌猥瑣的神秘男子,此人年約三十幾,
脅下狹一個用報紙包紮的小包,向值崗的警衛自報姓名為萬裡浪,說是有機密要請見此間的
負責長官當面稟報。警衛以其來得突兀,便欲斥逐,萬某卽開啟所挾紙包,繳與警衛驗看,
赫然竟是一支嶄新的左輪手槍,方信此人果然有些來頭。嗣經傳見,從此萬某卽獲留用,而
「上海區」也隨之接獲萬裡浪投敵的訊息。說起來這眞似一個傳奇故事:其實萬某與七十六
號初無淵源,旣不認識丁默邨、李士群,與別的奸偽份子亦素無瓜葛,究竟他叛變的動機和
目的何在?則言人人殊。尤其是他這種送上門去毛遂自薦的「投效」方式,更屬異想天開,
不可思議之至。當時筆者因接任「上海區」為時尚暫,對於工作與人事方面的瞭解,均未進
入情況,雖然偶爾看到萬與該隊隊長劉時雍互相攻訐的小報告,而主管人事的助理書記卻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