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某在虹口的寓所,並不隱密,過路的人,也會看得出其中住的一定是個「要人」,因
為普通老百姓,誰家能有這種「排場」。「上海區」有好幾個單位都前去偵察過,鹹認為難以
接近,動硬的,說什麼也不行。至於傅家附近的日本海軍陸戰隊,那倒不在話下,照我們的
經驗,一般小小不然的事,他們不會管。
傅家的警衛隊,專門為保護傅某而設,偽市府掛名領餉而已。這批警衛並不是從什麼保
安隊、警察局調來的,所以比較專責,也就是相當認眞。報導中說並僱有白俄籍保鑣十二名
一節,可能會有,也許沒有這麼多。不過,裡裡外外幾十個人,已經夠唬嚇人的了。
說是連晚上睡覺,都有人在外頭警戒,我看未必,卽便有,也執行的不夠嚴格,否則朱
升怎麼會得手之後還能離開現場大搖大擺走出來。
關於十日晚上傅某在法租界親友處聚宴一事,傳說不一,有的說:「一天晚上,傅筱庵
和周文瑞、魏晉三等一班朋友,同在盛老三宅內,臨時把越劇(紹興戲)名伶姚水娟拉來,
演『盤夫索夫』一劇,興高彩烈,直至凌晨三時以後,傅才回去。」又有一說:「十月九日夜
晚,傅筱庵坐了裝甲汽車,去應日本人的宴會。散席後又到盛老三家裡,臨時拉來越劇名伶
姚水娟,在酒筵之前演出『盤夫索夫』,他和一般朋友喝得酩酊大醉,盡歡而散,清晨三點
鍾回家,房門不曾關好,他便倒在床上一個人睡了。」另有一說,略有不同,大意是:「一個
冬天,約莫午夜後三點鐘,傅筱庵正從外面應酬回來,老朱照例送上一碗燉好的白木耳,傅
推說人太疲倦,不用了。」以上三者的共同點,就是這天夜裡,傅筱庵很晚很睌才從外面回
來。
除新聞報導外,在其它資料中,也都說傅筱庵是一個人獨居一室的,也就是一個人睡一
間房子,連妻子也不睡在一起。這一點也給了朱升下手的不少方便。
朱升所用的器具,報導中有刀、有斧,在工作報告中,所用的是普通的斧頭,並不是什
麼特製品。
這位義士的姓名,在資料中見到的有好幾個,如朱升、朱生、朱升、朱升源等,只有中
央社說還叫「陳中南」,不知有何出處。在「上海區」所接獲的工作報告中,他的名字是「朱
升」。
傅筱庵的致命傷在何處,各報也說法不一,血淋淋的情景,沒有什麼好描繪的。
朱升是否在公共租界南京路有住所,當時我們未加註意。報導中說他有妻室,事後已遷
移不知去向,對於這一點,我們亦未加留意。據中央社說,朱升山東人,年四十二歲,可是
在其它許多報導中,都叫他「朱老頭」,這就不大對了,四十二歲的人,怎麼稱得上是「老
頭」?中央社說傅某被政府通緝於民國十六年避居大連時僱用了朱升為下人,前後已有十三
年,為傅某料理臥室清潔工作,也就是一般所說的「聽差」,並不是傳說中的廚房大司務。
聽差的比大司務更合乎情理,在老法的大宅門裡,大司務向老爺回話,只能站在門外頭,
叫「進來」,才能進去,伺候老爺的聽差,因為慣了,穿房入戶才是常事。
朱升殺了傅筱庵之後,的確是乘腳踏車脫離現場的,其後的事,執行單位另有報告。
敵偽方面封鎖搜查乃意中事,不免又騷擾老百姓一番,這幾乎成了固定的方式,而我方
人員因此被捕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