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識與不識,都無不稱道,人生一世,也就不虛了。
徐先生:他原是「局外人」﹔這裡所謂的「局外人」,應該解釋為並非屬於「軍統局」
的人,雖然如此,可是他在汪案中所佔的地位,的確太重要了。這在前面寫過的許多事實中
可以看得出來。最可貴的,他純粹是義務,為國家作奉獻,毫無名利之求。事實上,我們沒
有付過他一文錢,他也並未因此而升官;而我們卻不知帶給他多少麻煩,他連一句怨言都沒
有,太難得了。到了最後收拾那副亂攤子的,仍然是有賴於他。
徐先生之參與工作,起初我總以為是上峰交下來的關係,所以他才幹得那麼起勁,其後
才悟山來,很可能是方炳西兄推薦給戴先生的,再往上則並無根源。果爾如此,那就更值得
推許了。書中一直不便提他的名諱,實在是件憾事,相信,典型的「無名英雄」,大都是這
樣塑成的。
徐先生已凋謝多年,新聞報導中說是逝世於伊朗,其它的情況可就不清楚了。
最後,筆者有個小小的願望,不知道徐先生參與河內工作的事,是否已列入「本局」的
記錄?萬一沒有的話,請參考本文。
魏春風:春風和阮小姐已結為連理,且兒女成群,原打算一道寫的,可是春風兄逝世已
近二十年,而魏夫人自臺北返回越南後到現在生死不明,所以還是分開來說比較合適。民國
五十年我在情報局尚未退役前,派駐西貢的同志帶來一個訊息,說是魏春風兄現任我駐越南
大使館參事,他聞悉我在情報局工作,非常高興。隨即託便人帶來一張名片,雖然只有幾句
問候的話,亦足以告慰於故人的了。隔別二十多年,飽經戰亂,一旦獲得音訊,自然不勝欣
慰,於是寫了回信,記得又買一張大甲涼蓆致送他,同時也表達了渴望一晤的心願。天下事,
本難料,沒有過多久,他竟與世長辭了。在請恤的文書中雖然填寫的是積勞病歿,可是卻有
人言之鑿鑿的說是抑鬱而終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也無從判定,只可惜我的朋友只活了
五十多歲,總歸是件恨事。
我們在河內的時候,他就提起過,很希望能進入河內總領事館做一名臨時僱員。後來怎
麼會升任到參事,當必有一段努力的過程。蒼天不佑,連個敘舊的機會都不給我們。
王魯翹:我們倆是隨同戴先生頭一批抵達河內的,生活起居在一起兩個多月,彼此有多
方面的共同愛好,性格雖不完全一樣,大致上倒也相當接近,所以建立了私人感情。抗戰勝
利後,他從河內坐牢出來,我們在上海見過面,三十七年我坐牢出來,又在天津見過面。這
個時候,魯翹是天津警備司令部稽查處的督察長,我是國防部一支直屬部隊的部隊長,率領
著一批剛訓練完成、配有最新裝備的特種部隊,派到冀、察、綏地區對共軍作戰的。因為彼
此都匆忙,連喝一杯聚一聚的時間都沒有,就分手了。三十八年先後來臺,我們是否碰過面,
想不起來了。之後,我去國十年,四十七年從日本回來後才又聚首。使我難忘的、說出來又
有點難為情的是:我常常鬧窮,十幾年來,曾多次的向他「周轉」,每次都是寫張便函,找
一個副官到他那裡去「拿」,他有時不便,再從別的地方弄了來也要叫我過得去。別的不說,
我連一次都沒有奉還過他,說起來好慚愧。還有:他當臺北市警察局長時,不斷的有人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