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可以反映出我們當年的科技水準,以及一些不太高明的做法。
自從接奉戴先生來電叫我們做行動前的準備後,餘樂醒兄即躍躍欲試,他極力主張用「軟
性行動」以達成目的。本來執行制裁工作所採取的手段,率分為兩大類:其一,是「有聲武
器」,指的是用槍械轟擊,其二,是「無聲武器」,指的是用刀斧格殺或用毒藥毒斃。這要看
制裁物件的防衛情況和當時的環境而定。現在餘先生的主張就是後者,這裡姑名之為「軟性
行動」。其實我心裡很不以為然,可是又不能明顯的表示我的反對,這也是一樁苦於應付的
事。在「北國鋤奸」制裁石友三一案中,「天津站」和「北平站」也曾因此受過慘痛的教訓,
前後犧牲了好幾位同志,結果卻都是失敗的;再就我的個性而言,也著實不喜歡採取這種近
乎陰損的手段,總覺得沒有硬碰硬那麼光明正大。雖然是以狙擊方式而達成目的,可也無異
是「明正典刑」;如果用這種陰損的手段,即使僥倖成功了,外間亦必猜測紛紜,所予人的
觀感又如何呢?更何況它的可靠性因無法掌握而值得懷疑。
事實上,我的反對可以說是多餘的,老早就應該想到,戴先生之所以派一個化學博士來,
在他的錦囊中原就有此一計;而餘樂醒兄也一再表示,這就是戴光生付託他的最大使命。不
錯,不但是上級的意向如此,最近,連應用的藥品都運來了。前文不是已經提到:「分由各
路運來大批槍械彈藥」這句話嗎?也許是筆者沒有交代明白,文中所稱的「槍械彈藥」並不
祗是兩樣東西,實際上共有四、五樣:槍是手槍,械是板斧、利刃和鋼鋸,彈是子彈,藥就
是可以致命的毒藥。
在著手進行之前,餘樂醒兄和本人詳細的交換過一次意見,首先我們要考慮到的,是有
無此項機會和能否製造這種機會。關於這一點,我們兩個一時都提不出具體的方案,只好就
教於那位神秘人物徐先生,看看他的意見如何再說。殊不料他也非常贊同此一做法,所持的
理由也很單純,他認為這樣做的結果,無論成敗,頂多隻能引起一些猜測,絕不致惹出太多
麻煩。同時他自告奮勇,願意替我們覓取適當的機會。
為了集思廣益,我又單獨的和岑家焯兄就成敗關鍵談過這件事,他竟長時間的保持沉默
而不置可否,這倒怪了。後來他才說:「我看恐怕是白費心機,因為如果不能得到汪家的內
應,是很難做到好處的;可是要想在汪的家屬僕從中找到一個合作人,那又几几乎是不可能
的事。你看呢?」我們的看法很接近,不過,熱中此道的人,不到黃河心不死啊!
晚上,入寢前,我和魯翹聊天時,也提到這件事,這可不是交換意見,好象帶一點朋友
間傾吐心事的意味。他當然附和我,而且他是個爽朗的人,他主張要幹麼就幹個痛快的。
這件事除了上面所提到的幾個人之外,其它的同志都不曉得,也沒有必要告訴他們。
話再分開來講,樂醒兄僅長於藥物的知識,對於如何才能把藥物弄到目標人物的體內,
就需要另外設計輸送管道,才能發生作用這一節,他只能處於參贊地位,出點主意而已。實
際上仍有賴於徐先生那方面的推動。樂醒兄為了促進其事的進展,也有意堅定我的信心,曾
不厭其詳的說明瞭由他研製成功的藥品,他鄭重的說:「已經實驗過多次,效能和效果都非
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