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名大學教授,最微妙的一件事,是中島雖然發覺了我仍與重慶聯絡,並設有秘密電臺經
常與江西鉛山通報,但他卻保持沉默而不加以說破。這還不算,當上海日本憲兵隊偵測臺址
搜出收發報機時,我個人幸而得脫,報務員張亞民不慎被捕,可是其它的同志則依然處於危
殆中。此刻的中島,不但不與憲兵合作,反而安全的掩護了我的部屬,而且把他們護送到杭
州隱蔽起來,一直到抗戰勝利、日本投降。這件事,照常理說,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如果不
是親身經歷的事實,恐怕連我自己都不會相信。此中細節如何?其故安在?也要等到「英雄
無名」第四部發表時,才可見分曉。
接著再從二十八年十二月汪精衛簽署賣國條件說起。
汪精衛於十二月三十日在一份稱為「日華新關係調整要綱」上簽了字,承認了日本的許
多許多特權,還辯解說:「中國這樣大的國家,不是我能賣得了的,即使我簽了字,也只不
過是我的賣身契罷了。」這份「要綱」的內容,於二十九年一月二十一日公開發表。
一月二十日,汪精衛自上海赴青島與北平偽「臨時政府」首腦王克敏、南京偽「維新政
府」首腦梁鴻志談合併改組事;日本派遣軍總司令部:參謀長坂垣徵四郎也跟去了。結果是
將北平的「臨時政府」納入汪偽政權,改稱為「華北政務委員會」,惟保有高度的「自治」
﹔這要加以解釋,所謂的「自治」,並非「華北政務委員會」而是背後的主子日本駐在華北
的派遣軍。南京的「維新政府」解散,其份子則由汪偽政權吸收。
我們偵察到汪精衛從上海去青島的訊息,這只不過是一件稍縱即逝的情報資科而己。軍
統局本部雖電令「青島站」就近蒐集「汪、王、粱」的動態情報,並相機予以制裁,可是「青
島站」是個情報單位,沒有行動配備,如何能以執行此一艱巨任務。
自汪某離開上海赴青島開會起,我所領導的「上海區」,對汪精衛的行綜即失去掌握,
以準確時間而論,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回到上海的,也不清楚他在什麼時候搬到南京去的。
這顯示著制裁汪精衛的工作越往後就越困難了﹔同時也將使我方同志面臨重大的犧牲。
二十九年三月二十二日,汪在南京召集了一些人舉行所謂的「中央政府會議」,透過偽
組織的名稱為「國民政府」;並議定三月二十六日舉行其「還都典禮」。上文說過,這種做法
乃名符其實的「魚目混珠」。汪某於二十三日更公開發表談話,誆稱他的這副架子才是「正
統政府」。
南京舉行的「還都」鬧劇,比預定的三月二十六日延遲了四天,是在三月三十日上演的。
為什麼會有阻礙?這裡面又有許多傳說;而日本政府對於汪偽政權的「正式承認」也擱置了
八個月之久,其日期為二十九年十一月三十日。這又為了什麼?此中還有不少的內幕,因與
本人所執行的汪案沒有關聯,所以不必橫生枝節了。不過,有一需要特別一提而免於產生誤
會的,是軍統局也曾指派工作同志偽裝參與對日「談和」,請瞭解,這是「情報活動」而絕
非「政治活動」,如果說脫離不了政治範圍,那也只是一種政治上的運用。軍統局有一項傳
統的守則,就是不容許參與「政治活動」。據筆者所知,本局抗戰期間的香港負責人之一、
先進同志劉方雄先生,曾主持其事。代表日本方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