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年夏,他調職後,我又奉派回任「天津站」。雖然首尾兩次銜接,可是我們並沒有見
過面。這以後就各事其事去了。
賡恕先生,湖南長沙人,畢業於廣州嶺南大學,在未參加本局前,曾在「南昌行營調查
課」工作,此一單位原由鄧文儀先生領導,改組併入軍統局後,賡恕先生成為本局得力幹部,
前後出任「河南站」長、「廣州站」長及「衡陽辦事處」主任等高階職位。民國二十八年十
一月,奉調入中央訓練團黨政訓練班受訓。
我在中訓團黨政班第三期受訓時,是二十八年七月,其間相隔四個月。此刻,我已派赴
上海,惜又無緣相識。
賡恕先生在受訓期間,遇見了老同學戴星炳先生,戴原名星炳,後改名靜園,任軍事委
員會少將參議。故人重逢,常在課餘休息時間,找個一清靜地方話舊,說來說去就說到了有
關汪精衛的事。這是一件大事,稍為關心國事的人,當然要談。
他們是否曾為河內一擊的不成功而惋惜,我不知道﹔不過,他們卻發出了「荊軻聶政,
而今安在」的感嘆。至此,戴靜園先生遂即將接到汪某親信來函邀約前去投偽的事,合盤告
知吳賡恕先生。
賡恕先生一聽,由此獲得一個靈感,遂即開始計議,並相偕請見戴雨農先生。戴先生接
受了他們二人為國鋤奸的建議,並囑立即擬定一個工作計劃。
計劃的內容大致是這樣的:由戴靜園先生出面,以應邀參加汪偽政權為名,前往上海、
南京先會晤關係人陳石生,然後要求陳石先引見汪精衛,再根據實際情況從事進一步的設計。
一切活動均由戴靜園出面進行,而吳賡恕則在暗中策應。
吳賡恕和戴靜園二位是在二十九年元月抵達上海的。此時「上海區」已接獲戴先生來電
指示,囑即妥為策應,並予以一切必要之協助。筆者這才初次與吳賡恕先生會晤,他給予我
的第一印象,一看就像個學者,而談吐斯文,又代表了他的修養。不過,他在工作技巧上作
了保留,那就是他絕口不提戴靜園的事。
寫到這裹,我要插一段補充說明:在當時我只知道吳賡恕先生的任務是部署制裁汪精衛
的工作,並不明瞭他的關係路線究竟為誰,至於現在所寫的,當然羼入了其後所獲知的資料。
我想這樣一解釋,也就說明瞭我並不是一個先知先覺了。
二十九年元月底,汪離開上海去了青島,從青島回上海後,沒有幾天又到南京去了。因
此,戴靜園偕同吳賡恕才追蹤而去。「上海區」也自此與吳賡恕先生失掉聯絡。難測的是,
那些年就沒有再聽到有關吳賡恕他們的訊息了。汪偽方面是否曾公開發表此事,我沒有看見
過;本局方面想是知情的人不多 所以也從未有人提起。不知又過了多少年,閱讀本局的資
料,才得悉吳賡恕、戴靜園二先生已為國捐軀了。
據載:吳、戴二位到了南京之後,即由戴靜園單獨會晤了陳石生,並由陳石生引見汪精
衛。汪遂任命戴靜園為「社會事業專門委員會」委員。這個委員會系隸屬於偽「中央政治委
員會」的,雖是個閒散差使,但已取得了立足點。
資料中記載的「陳石生」究系何許人也,並無說明,據個人揣測,或許也是汪的妻黨,
若不然怎麼會有此綽頭。
事態原在正常發展中,但由於戴靜園先生的操之過急,且不斷的向陳石生探詢汪精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