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江遇送他過來,正好看到了景羨,索性把人放下,就走了,也不當電燈泡。可以說是非常的有眼色了。
景羨笑笑,側目看向蔣深:“冷嗎?要不要進去孤兒院裡面?”
“陪我走走?”
“好。”
——
在沒有見面之前,景羨覺得自己好像有一籮筐的事情要跟蔣深分享,可是見面後,反倒是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她突然有種莫名其妙的害羞感,明明自己是個心理年齡二十六歲的人,只比蔣深小了兩歲,可這會還真的找不到話題。
小鎮不同於大城市,大城市的新年也是安靜的,只有走出市中心,到街道上才能稍微的感受到一些不一樣的氛圍,但在這個偏僻的小鎮,一到過年,每家每戶都亮著燈,有的甚至打牌或者是打麻將到天亮。
一家人團聚在一起,好像就在過年中找熱鬧的氣氛。
一般凌晨的時候,這邊都會放鞭炮,迎接新一年的到來。
兩人在外面走了一圈後,景羨扶著蔣深回到了孤兒院,院長年紀大了,已經熬不了夜了,那些小一點的孩子們也都睡下了,只剩下幾個外出工作回來的,還孜孜不倦的在看春晚,打牌。
她思忖了片刻,看向蔣深:“你想去跟他們打個招呼嗎?”
蔣深一怔:“你跟他們很熟?”
“沒有。”
“那就不去了。”
他低聲道:“不方便。”
也對。
景羨反應過來,輕聲問:“江遇給你訂酒店了嗎?”
蔣深一怔,低頭看著她:“再陪你一會。”
“啊?”
“還要回去。”
景羨:“……”
突然間,她那點興奮激動的情緒就降了下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來,莫名的就覺得不那麼的開心了。
蔣深也察覺到了她的情緒變化,捏了捏她的手心道:“過完年就回來。”
景羨莞爾一笑:“好。”
兩人在景羨住的地方待了一會,蔣深便走了。
望著人走遠的背影,她抿了抿唇,站在夜色下良久,才轉身回了房間。
還好,新的一年是一起過的。
——
蔣深是特意趕回來陪她過新年的,蘇盛並不同意,江遇更是。
他的情況雖然說還不錯,好的也可以,但是在沒有完全好回國,蘇盛覺得他就是在找死,對他盯著的人,虎視眈眈的人並不少。
即便是新年這一天沒有任何人發現,到一天過後,他回國的訊息一定會傳遍老宅,那群老古董……別說多想要讓他下臺了。
江遇望著透視鏡,看了眼坐在窗戶邊的蔣深,沉默了下來。
車廂內安靜了好一會,蔣深突然問:“你是不是也覺得我衝動了?”
江遇咳了聲:“也不能算是衝動。”
他低聲道:“但有一點。”
蔣深笑了聲,沒說話。
其他人都不懂,景羨那種性格的人,在那種環境中長大的,可以說是非常的自立自強了,一般情況下,她鮮少對人表現出自己脆弱的那一面,唯獨在蔣深這裡,她會表現的更明顯一點。
蔣深手裡有景羨的很多資料,例如——她不常回去孤兒院,經常是一個人,跟同學的關係也不那麼的親近,鮮少交朋友,像是把自己禁錮在了某個點上面一樣,一直都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今年的新年是個例外,意外的回了孤兒院。
但她以前的時候不常回來,可以說是從出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蔣深足以想象到景羨那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和其他人團聚,她卻孤獨的感受。
所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