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霓眉峰挑動,他聲音輕輕,很慢,猶如陰毒的蛇鑽入尹鬱的耳蝸裡。
「你的問題,本座亦可以回答你。」
尹鬱卻不願聽他,他痛的幾乎是半跪在地上,依舊向著無為的方向。
即使心中已經有了猜測和答案,他依舊想聽到師尊親口承認。
無為已經看穿他心中所想,不管何時何地,他的這個小徒弟的心思都如從前。
澄淨透明,一如既往。
一眼看透。
無為將隱隱的嘆息壓在舌尖,他道:「正如你所想的那般,莊霓,是本座的心魔。」
莊霓的臉色陡然一變,他明明擁有自己的意識,憑什麼要做無為的附屬品?
可偏偏他的確是生於無為成聖之時的一念心動。
莊霓的眸光銳利,他直直的盯著尹鬱,似乎要將他的心臟穿透。
尹鬱的身體晃了晃,點滴透明的液體自鼻尖滑落。
片刻,尹鬱方才重重地垂下頭,道:「弟子……明瞭。」
莊霓怒氣連綿不絕,他黑色的長髮飛舞在半空中,紅色的長袍如烈火在燃燒。
更襯得他臉色蒼白如雪,五官艷麗決絕,有種凜然於蒼生的美。
他道:「尹鬱……你的確叫本座很是生氣。」
他語調陰柔婉轉,話音未落一道渾然天成的黑氣凝聚成一把巨大的黑色劍鋒如巨大的山頂就要沉沉的壓過來。
風雨欲來,壓山摧。
黑色的巨大的劍鋒幾乎要把地面都給壓垮,攜卷著莊霓巨大的怨氣和恨意。
讓方圓百里內的生靈都失去了性命。
這其中當然不包括尹鬱。
早在第一時間莊霓就把尹鬱控制在了自己伸手可觸的範圍內。
待到無為破解開他的魔力時,莊霓早已經帶著尹鬱來到了千里之外。
莊霓扛著尹鬱,將他狠狠地摔到地面上。
尹鬱的身體就如同一隻斷了線的風箏,軟綿綿的打落在了地上。
他低低的咳嗽了幾聲,重新見到光明的眼裡卻沒有幾絲光亮。
莊霓捏著他的下巴,那張與無為極度相似的臉龐時刻都在提醒著尹鬱。
無為究竟隱瞞了他什麼。
難怪,每次無為都只要他去斬妖除魔,卻從未告訴過他為何自己不親自出手。
難怪,自己每次都無功而返。
從前他只當這是師尊給自己的考驗,卻沒想到這當中還有如此的緣故。
原來……事實的真相竟是如此的簡單。
他就是無為的一顆棄子罷了。
若不是這魔頭突然對他有了些許興致,留他在身邊盤弄,只怕他會一直蒙在鼓裡,在永遠看不儘儘頭的輪迴裡往復迴圈。
他的師尊……他一直視為信仰的師尊,何其的殘忍,何其……殘忍。
尹鬱的身體忍不住抖了抖。
莊霓居高臨下的看著尹鬱,他冷哼道:「都想起來了?」
莊霓道:「怎麼?難道現在還對你那個所謂的天尊抱有什麼幻想?」
「不錯,本座的確是他偶然生出的一點心魔,可見就連聖人都無法逃脫心魔的障礙,更遑論天下人。」
「這世間,終究是魔的世間。」
莊霓步步緊逼,他捏著尹鬱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看著自己,那雙狹長美麗的眼睛是誘人墮落的深淵,「來吧,投向本座的懷抱。」
「只要你乖乖聽話,本座保證你將是本座最疼愛的寵兒。」
莊霓勾著嘴角,笑的魅惑人心。
這是魔的最低階的法術,叫他用來卻有驚天動地的效果。
重則能立即勾人的三魂七魄,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