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莊霓昏了過去,尹鬱暫且給他渡了一些真氣,天色漸黑,莊霓卻遲遲不肯醒來,尹鬱走了幾裡,找到一處荒廟暫時歇腳。
把莊霓安頓好,時辰已經過了大半,尹鬱無法將莊霓孤身一人留在這裡。
可他實在放心不下大荒山上的封印,思量片刻,尹鬱決定元神離體去大荒山上一探虛實。
尹鬱的元神剛離開荒廟,莊霓便醒了過來。
現在尹鬱元神不在這具軀殼內,他如果要吃了他,現在正是最好的時機。
反正過不了多久,這個傻和尚就會發現他早已掙脫封印,現在留在那裡的不過是他施布的一個木偶而已。
莊霓魔心已起,黑色的暗紋爬滿了他半張臉龐,不顯醜陋反而添了十分的邪魅,他雙眸猩紅,面板慘白陰鬱如沉入湖泊的玉石,泛著冰冷的光澤。
莊霓居高臨下的盯著尹鬱,這和尚面貌生的倒是不錯,莊霓自認眼光極高,也不由得多瞧尹鬱幾眼。
他聲音柔緩如絲綢,纏繞著人心:「能被本座吃了,也算是你的榮耀。」
說著一團黑氣從指尖迸發而出,那團黑氣張牙舞爪卻在碰到尹鬱周身隱隱的白色的仙氣之後撞的四分五裂。
莊霓面色陰沉如水,他冷冷的盯著尹鬱,彷彿他不過是一個螻蟻,一團死物。
他早就該猜到,這個和尚出現的不早不晚,偏偏在他衝破封印的時候來到大荒山,定是那個人派他前來試探他的力量的。
他本就是魔,生來為魔,殺伐便是深刻在他骨子裡的,可是這一次他卻並不想立即殺了這個和尚。
他蹲了下來,銳利的眸光雕琢著尹鬱淡漠如琢的面龐,「都說我佛慈悲,苦渡世人,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能渡這亂世。」
莊霓如血的紅唇輕輕勾起,他笑的極其艷麗,極其勾人心魄,仿若在暗夜裡緩緩綻放的血色紅蓮。
帶著萬丈深淵裡的千重障孽而來。
這晚,尹鬱做了個夢。
自從拜入無為門下,他便極少做夢,這場夢隔了千萬年,毫無預兆的闖入了尹鬱的腦海里。
在夢裡,他並不是現在的模樣,而是人間的男子,有一頭烏青的頭髮。
他是尹府的小公子,名喚尹鬱,他無心佛法,整日花酒詩歌茶,日子過得逍遙快活。
莊霓圍著尹鬱轉了一圈,他給和尚造了這個夢境,他可以用自己的模樣隨意的進出這場夢境,而不被尹鬱發現。
魔,最會的便是魅惑人心。
莊霓挑起尹鬱的下巴,眸光深不可測:「這模樣本座看著還不錯,比滿身白布呆板的樣子要順眼許多。」
尹鬱在中滿桃花的院子裡喝的酩酊大醉,他白皙的臉頰上飛抹著兩團陀紅,如同兩團極深的烈焰。
領口的衣服微微敞開,露出一點白皙的肌理,莊霓的眸光劃過尹鬱露出的脖頸,在夢裡的尹鬱比外面的那個隨時一本正經的讓他舒服許多。
就連這個脖子他也不想即刻擰斷了,而是想……一口吃了下去。
莊霓是個隨心為所欲為的人,本來為尹鬱製造這個夢境就是為了引出他的邪念,誘他墮入魔道。
「左右不過是誘你墮魔道,不如先滿足了本座,你說可好。」
尹鬱已經喝的糊裡糊塗,莊霓雖是疑問句,神態卻不容置疑。
他挑起尹鬱僅存的衣衫,俯身探了下去。
尹鬱雖在夢境裡,可卻只能困在自己的體內,他的身體就好像被另一個人所主導了。
起先他還能冷靜的瞧著,就如一個看客。
很快,他便發現了這個夢的荒謬之處。
他是他,卻又不是他。
他無法主導夢裡的一切,可是卻能感受到夢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