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腿還是有點疼, 腦袋偶爾也會有些刺痛, 但這並不妨礙他想出院的迫切願望。
宴陸笙把剛煮好的湯麵盛到碗裡,白鬱討厭喝粥,他就換個花樣讓白鬱吃更有味道的麵條。
「今天天氣不錯, 是個適宜出院的好日子。」
宴陸笙端著湯碗的手微微一頓,白鬱正半坐在病床上,巴掌大的臉蛋兒上有著與年齡不相符的狡黠。
宴陸笙頓了頓,「聽醫生的話再觀察幾天, 我們再出院也不遲。」
「遲了!」白鬱跟他急道:「馬上就要期末考了, 我得回去準備啊。」
宴陸笙沉思不語,醫生說他的記憶停留在了大學時期,那個時候他剛和宴衡修認識, 還在學校裡讀書, 準備考試和畢業,之後的十幾年裡他的記憶則完全丟失了。
見他垂眸不說話, 白鬱以為他又在猶豫,不由的有些生氣:「宴衡修你是想讓我不能畢業嘛!」
宴陸笙微笑道:「先把這碗麵吃了, 我就告訴你我們什麼時候能出院。」
白鬱氣鼓鼓的盯著他, 狹長秀麗的眼瞪成圓圓的杏眼,頗有些張牙舞爪的小貓兒炸毛的模樣。
「宴衡修你——」
宴陸笙的姿態不容拒絕, 白鬱有些奇怪,他醒來以後宴衡修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但眼前那張臉分明是他的樣子,白鬱就是說不出有哪裡不對勁兒。
他拉住宴衡修的袖子,鼓著嘴小聲的說:「我不想吃。」
宴陸笙眼神變了變, 他嘆了口氣道:「那好吧,我先和你說,說完了咱麼再吃好嗎。」
白鬱沒接話,但顯然他想先聽聽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出院。
宴陸笙難得用這麼嚴肅的態度同他說話,白鬱不自覺也被感染了些。
宴陸笙的聲音如大提琴般低沉緩重:「你不用去上學,也不用參加期末考試,今年是21xx年,你和我……已經結婚了。」
宴陸笙握著白鬱的手,舉起手機給他看今天的時間,「你不小心撞傷了腦袋,醫生說你有短暫的回溯性失憶,只要堅持治療就會慢慢好起來。」
白鬱迷茫的看著宴陸笙,他喃喃的道:「已經……過去這麼久了麼?」
「我們……已經結婚了?」
宴陸笙淡淡一笑,握緊白鬱的手,「是啊。」
白鬱怔了怔,耳朵透出薄薄的紅,他結巴道:「什、什麼時候?」
宴陸笙從善如流的接道:「就在畢業以後。」他勾起嘴唇,笑容裡有一絲羞澀:「我怕你被人搶走了,所以一畢業就趕緊向你求婚了。」
白鬱被這笑容晃了晃眼,連帶著驚訝都被衝散了許多。他又陸陸續續的問了宴陸笙許多問題,宴陸笙全都滴水不漏的圓上了。
白鬱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身體比之從前更加頎長,五官也張開了些,多了些凌厲和秀美,他摸了摸自己的臉蛋,依舊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宴陸笙說當初他們畢業以後就在國外註冊結婚了,之後他回國創業現在開了一家公司,至於自己在一所大學裡面教書。
不久前因為個人原因辭去職務,打算和他一起週遊世界,沒想到就出了這樣的意外。
他當然願意無條件的相信宴陸笙所說的一切,只是……一覺醒來後發現自己虛長了十幾歲,生活也大變樣,任誰都無法坦然的接受。
宴陸笙見白鬱正呆呆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眼裡劃過一絲暗流。
他整理好表情,笑著走過去:「在想什麼?」
白鬱的腿上打著石膏,傷筋動骨一百天,未來有一段日子他還要接著帶著石膏才行。
白鬱神情有些難過:「我不知道,腦袋裡空空的,我總覺得自己忘掉了某些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