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露痕跡的折了下眉心,心裡有些疑惑。宴陸笙平時不怎麼注重穿搭, 都是他給什麼就穿什麼, 今天這一身兒明顯是精心挑選過的。
宴陸笙眼眸流轉,對著白鬱微微一笑,清爽之中帶著甜蜜。
白鬱動了動嘴唇, 宴陸笙便主動伸出手, 落落大方的道:「你好,我是白老師的遠房親戚, 你是他的學生吧?」
寇勤證愣了半秒,他飛速的瞄了一眼白鬱, 瞬間覺得自己的臉皮被電燙過, 他伸出手和宴陸笙的手掌在半空中交匯了一瞬。
兩人便不著痕跡的鬆開,宴陸笙轉過頭, 笑眯眯的說:「今天來這附近辦事兒,我就想進學校看你,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了。
白鬱點點頭:「我剛好準備回去。」
宴陸笙從容利落的從寇勤手裡拿過白鬱大的畫具,道:「那走吧, 我先送你回去再趕回公司。」
白鬱忽略掉心頭浮上的不適感,扭頭對寇勤道:「謝謝你了,我先走了。」
「啊,好,好的。」
寇勤擺了擺手,直到白鬱和宴陸笙走遠他才發覺自己剛才兩隻手臂都在舞動,簡直就像個大猩猩一樣。
寇勤撥出口氣,努力的回想剛才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那種周身壓迫,彷彿被什麼盯住瞭如芒在背的感覺。
他盯著白鬱走遠的方向陷入深思,剛才和他握手的那個男生,真的是白老師的遠房親戚嗎?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長滿老繭的手,剛才短暫的交握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就像在觸控古代的某種兵器。
冰冷,不帶有人類的溫度,還隱隱的帶有煞人的血氣。
白鬱和宴陸笙兩人提著畫具往回走,中途白鬱繞道去了趟超市,為今天的晚餐做準備。
宴陸笙就一直乖乖的跟在他身後,主動幫忙拿菜,付錢,沉重的畫具在他手裡跟玩具沒什麼兩樣。
等白鬱打道回府已經過去一個小時有餘。
「不是說要回公司嗎,現在去只怕都下班了吧。」
宴陸笙放下手中提著的重物,揉了揉痠痛發麻的手腕,聲音低落:「我就想見見你。」
白鬱眉心一抽,從宴陸笙出現在校門口開始他就知道他肯定有事,不僅有事,還當著他的面撒謊。
他嚴肅的看著宴陸笙,道:「你不是來這裡辦差事的?」
宴陸笙點點頭,他突然走上前輕輕的環抱住白鬱的腰,兩具溫熱的軀體彼此挨靠在一起,氣息互相交纏著。
宴陸笙緊緻的胸肌和腹肌若有似無的挨著白鬱的軀幹,光滑的臉頰和高聳的鼻樑貼著他的脖子。
「……我辭職了。」
宴陸笙的聲音悶悶的,帶著某種難言的沮喪,像是苦澀的汽水,冒著泡泡。
白鬱張了張嘴,聲調不由的柔了幾個調:「怎麼回事?」
宴陸笙把腦袋悶在白鬱的脖頸兒處,他好像特別喜歡這裡,就像是缺乏安全感的乳燕,迫不及待的想要歸巢一樣。
「幹不下去就辭了。公司給結了半個月的錢,我想拿了錢請你吃好吃的,給你打電話沒人接,就只能在校門口等你了。」
白鬱柔聲道:「等了多久?」
「……沒多久。」
白鬱心知宴陸笙心高氣傲,自己沒了工作終歸是丟面子的事兒。他拍了拍宴陸笙的背,安哄道:「工作而已,沒了再找。」
宴陸笙抬起頭,他臉和眼角都泛著紅,像極了憋哭的小孩兒。
白鬱憐惜的摸了摸他的額頭,「乖,去洗菜。晚上我們煲湯喝。」
宴陸笙嘴唇輕柔的撫過白鬱的眼皮,小心翼翼的,虔誠的,道:「你真好。」
宴陸笙從荷包裡拿出一袋信封,裡面是小十張團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