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走後半小時才能動,那麼我現在又會是怎麼個光景?”
“是會抑鬱呢?還是骨折呢?又或者乾脆死在那個巷子裡,監控被鬱家銷燬掉,直到好多天後才被人發現屍體?”
曲漾臉上是真切的不解,問著問著低低一笑:“我不知道,你們覺得呢?”
常雲天和實習小哥愣了下,又聽曲漾接著道:“我是靠著運氣,僥倖活下來了,如果缺了這點運氣,我說的那幾個結局還真不是開玩笑。但別因為我的僥倖,忽略了他這個慣犯對我和其他人所做下的惡行。”
沉重的氛圍壓得人喘不過氣,曲漾忽然笑著起身,目光在室內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定在常雲天的雙眼上。
“命我自己爭回來了,公道還需要你們幫我討還。麻煩了。”
曲漾離開後,警局內,常雲天將攝影機小心地放到一旁,回來再坐下時,有封匿名郵件發來。
是鬱澤與幾個小混混的通話記錄,以及這些人的所有前科罪證。
圍毆打架、校園暴力致一學生成為植物人等等。
有兩條甚至是上個月立案,卻因無法找到兇手正頭疼,即將成為懸案的。
他當即坐不住了:“再走一趟!”
……
曲漾攔了輛計程車:“師傅,去英才。”
悶熱的午後,計程車裡吹著冷風,幾個車座上坐滿了人,短影片的bgm有些吵,司機不得不扯著嗓子回他的話。
“好嘞!”
曲漾身上還穿著藍白相間的校服,他撐著下巴看向窗外,陽光過分明媚熱烈。
想到臨走前,常雲天紅著眼眶信誓旦旦的保證,曲漾眯眼微微笑了下。
計程車停在校門口,曲漾掏出口袋裡的零錢,隨後下車往裡邊走。
這會兒已經快上下午第一節課了,他推開門,在教室裡午休的同學正揉著眼睛醒神,看他進來,眨眨眼又揉了揉。
等看清那不是幻覺,確實是本人無疑,班內瞬間沸騰起來。
“葉初你終於回來了!”
“你倒是淡定,可把我們龔明給急壞了!”
“我靠那波操作是真帥啊,知道不?你剛回完帖,薛之揚當場請了病假,沒臉見人了。”
“……”
龔明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午覺都沒睡著,看他全須全尾回來,總算是長長舒了口氣。
等曲漾坐到位上,龔明轉過臉,氣不過地叭叭。
“媽的,鬱澤可真不是個東西,你剛被帶走,轉頭他就銷假回學校了,頂著張吊死鬼的臉來咱們班挑釁,跟誰倆呢?”
曲漾看眼時間,距離上課還有七分鐘,想了想提議道:“別這樣,人還是個病號呢,咱們過去慰問慰問。”
“他需要個屁的慰問,我看……”小明同學罵著罵著緩過勁兒來,忽然嘿嘿一笑,“對,得過去看看他,好好關懷他這個病號。”
鬱澤坐在位上,臉色慘白陰沉,反覆看手機螢幕上的照片,照片裡曲漾雙手被銬著,往警車跟前走。
他笑裡帶著陰翳,只覺長長出了一口氣,那天曲漾給他留下的陰影,也彷彿隨著這張照片消散了。
究竟是誰承擔不起後果?呵。
“鬱澤,有人叫你。”
抬眼朝門口看去,看到俊雅的少年斜倚著門框,輕飄飄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唇角的笑弧和那日一模一樣,鬱澤僵在了原地,被莫大的恐懼緊緊鎖住。
而這時,走廊裡喧譁一陣,已經擼起袖子的龔明還沒來得及衝過去,幾個熟悉的身影快步走到鬱澤身邊。
常雲天依舊是堅冰般冷酷,寒聲道:“帶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