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元溪他們埋完小火車站起身來,確定好目標的小紙人趕緊狗腿地給兩人帶路。
春聯和窗花大多數是一年一換,幸好現在是年尾新舊交替之時,一些人家門窗上還沒有撕下的舊春聯,也算是舊春聯了,基本都可以用來進入靨紙街。
如果是年中之時,新舊交替尚遠,去年的春聯又早已經清理乾淨,那還真難找到合適的。
小紙人找到的這家,門上的春聯已經被風吹日曬得破破爛爛,原本大紅的顏色都褪成了粉紅色,元溪他們坐在消防玩具車上,跟著小紙人一路來到這裡,這竟是洪大爺的家。
看著這熟悉的大門,元溪恍然想起了自己今晚去靨紙街的目的,「這是洪爺爺家啊,剛剛大黃從靨紙街換的三兩壽命,我還得早點給洪爺爺送去。」
在靨紙街,又是被陷害又是被追又是去搶銀行,折騰了這麼多事,實際一夜還沒有過完,搞得元溪差點要忘了今晚去靨紙街的目的了,此時想起來洪爺爺和大黃的事,一下子恍如隔世。
本來只是去買個東西,誰能想到進去一遭就遇到那麼多事呢,元溪感慨。
李曇看了眼這門窗緊閉的洪大爺家:「沒有人在家,估計都還在醫院裡。」
元溪頓時叫了一聲,捶了捶腦袋道:「糟糕,我忘記問洪大爺去了哪個醫院了,等會兒要怎麼去找他啊。」
「這個不要緊,天亮時我們去找人問問路,讓小王開車帶我們去。」李曇說著看向一旁不敢吭聲的小紙人,「怎麼進去。」
小紙人這才像是得令一般,一激靈跳下車子,走到那大門外破舊的春聯邊上。
小紙人手指點在春聯上,隨即「刺啦」一聲細響,那原本就破舊的迎春聯上似乎又被風撕開了一道小口。
「呼啦啦」隨著那撕開的小口,元溪眼前那五福臨門鴻運開的春聯,似乎從那道破開的小口處被無限拉長開來,如同一卷紅毯般掉落推了下來,咕嚕嚕一直滾到元溪他們所在的車子下,把他們都卷進了這條通往靨紙街的道路。
在紅毯之下,洪大爺家周圍的景色都消失了,只有那些殘留的春聯和窗花一起被這條道路卷進來。
文字似乎從紅紙掉了下來,漂浮在道路兩邊,擠眉皺眼般地推擠著筆劃,彷彿要從那些褪色的福字中擠出一張張鬼臉來。
李曇忽然「嗯」了一聲,盯著那撕開紙春聯時露出的大道,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驀地眼前一亮,說道,「鐵頭!我好像想到辦法了。」
元溪「哎」地一聲回頭,「什麼辦法?」
李曇興奮地道:「燒天地銀行啊,走走走,我們試試去。」
「行,走著。」元溪立刻也激動起來,一踩油門,消防車快速地開上了那紅毯般的春聯大道。
……
就在元溪和李曇踏上去靨紙街的道路不久,似水村附近一隊陰兵過路,天地銀行查詢失竊金的隊伍,終於有一支趕到了元溪和李曇附近。
一名身著官服的鬼經理在這隊陰兵身後探出身來,這是藍繼的同事郝翁,在人間是個老頭的他,眼神卻頗為精明,一副人老精鬼老靈的模樣。
「嗯?進不去?」
巡查的陰兵都停在了似水村外,似乎被什麼所擋。
郝翁倒不是有特殊的方法追蹤到了元溪和李曇,不過他確實認識李曇,準確來說,他是認識李富貴的爸爸和爺爺,也就是李曇的爺爺和曾祖。
所以郝翁尋著李曇祖先的家墳地址,第一個找來了似水村這裡。
李富貴有錢了之後,自然也多打點了些給下頭去世的爸爸爺爺,只是他特別摳門,打點得都非常寒酸,被他爸爸和爺爺在下頭天天數落不孝子,每回去天地銀行存取李富貴的轉帳,都得好一通大罵,正好他們的帳戶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