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這麼拖著。
顧臣許說得沒錯,他的確是有這麼個毛病,工作一忙起來,別的什麼都不放在心上。
剛到停車場,正在休年假的顧臣許給他打電話來。
“房子我幫你看過了。”
周寂川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來什麼,啞然失笑:“那大平層?”
“是啊,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錯,看看也不吃虧。”顧臣許道,“我跟你說,房東還真不是騙子,就富二代,錢多燒得慌。房子挺好的,嶄嶄新,拎包入住,要的話我就幫你訂了。”
周寂川扯了扯唇:“你放心,就算你不訂,這房子也跑不了。”
顧臣許噎住:“你怎麼知道?房東說掛了好幾天沒人問。”
周寂川淡淡地說:“一般人都會當成騙子。”
“那咱還真撿著了。”顧臣許笑著說,“千載難逢的機會啊,人房東承諾了,合同期間絕不漲價。”
周寂川略一思忖,他確實懶得分心去管這些,對顧臣許也是百分百信任,“行吧,你看著辦。”
顧臣許:“整得跟我要租房子似的。”
周寂川笑了笑,說:“回頭請你吃一頓。”
“請我喝酒還差不多。”顧臣許輕嗤一聲完,立馬卑微地改口:“行行我錯了,別罵我,真戒了,我發誓沾一滴是小狗。”
周寂川:“知道就好。”
顧臣許是半路從良的。
他從小父母雙亡,沒人管束,曾經是酒吧蹦迪的常客。未成年就開始跟人瞎混,經常喝得爛醉如泥,連老師都沒辦法,只好任其發展。
後來陰差陽錯,高三和周寂川成了同桌,不知道怎麼就良心發現,發憤圖強上了個本科醫學院,雖然比不了a大,但也經過自己的努力又考上a大研究生,再次如願和他成為同學。
這些年總在說戒酒,都沒戒乾淨,儘管有周寂川督促著,壓力太大的時候還是非要去酒吧泡。
直到有一次跟導師上手術檯,因為手抖被狠狠罵了一通,之後也再不讓他進手術室。
顧臣許從那時才終於下定決心,要完全戒酒。
掛了電話,顧臣許說去聯絡房東,十分鐘後發來訊息:
【週末房東有空,咱們約個時間,把合同簽了。】
周寂川:【好。】
簡澄這些天都在樓上看書學習,兩耳不聞窗外事,連三餐也是阿姨送到房間的。
週五終於決定放鬆放鬆,晚上下樓動動筋骨,在院子裡碰上簡遇和簡然。
兩人之間的氣氛似乎不太對勁。
簡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走過去,視線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怎麼啦?”
簡遇站在海棠樹旁邊,肩上落了兩片葉子,雖然衣衫齊整,卻因為這兩片葉子,莫名顯得有些狼狽。
他彷彿沒聽見她說話,望著簡然的目光十分黯淡:“什麼時候的事?”
簡然低著頭,眼皮動了動:“就,前兩天。”
“好。”簡遇笑了一下,嗓音夾著點潮溼的感覺,“你們聊,我先去休息了。”
他也沒看簡澄一眼,就轉身消失在樓梯口。
簡澄收回目光,走過去挽住簡然的胳膊:“師姐,他怎麼了?”
“沒事。”簡然摸摸她腦袋,“剛才我男朋友送我回來,好像兩個人鬧了點不愉快。”
簡澄眼睛一亮,注意力瞬間被轉移,早把簡遇的事忘乾淨了:“師姐有男朋友啦?”
“嗯。”簡然表情恬淡,彷彿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老師介紹的,人挺不錯,就試試。”
“太好了太好了!”簡澄興奮得原地跳起來。
簡然不禁失笑:“有這麼高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