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沙發邊坐下。
李雨煙坐在沙發上。
可關聖，卻沒有坐下，而是躺在雨煙的雙腿間，耳朵緊緊貼著老婆的肚子，傾聽著“咚咚咚”那一對龍鳳胎的心跳聲。
這還是李雨煙第一次看到關聖這樣躺著。
說不出來的滋味，很奇妙，很有安全感。
同時，她也從關聖這樣的反應，察覺到了什麼。
一般來說，這樣躺著的姿勢，對於男生來說，一定是遇到了什麼挫折，想要尋求依靠才會展現出來。
可是……
關聖會經歷什麼挫折……
“關聖，你是不是經歷了什麼……能和我說說嗎？”
李雨煙關心道。
關聖閉著眼，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
“我敗了……”
“敗了？”李雨煙一愣。
關聖：“你知道原安平嗎？”
“知道，植物科學家，是咱們龍國的偉人，沒有他，老百姓幾乎都吃不飽飯。”
“是啊……”
“你這次不是要去保護他嗎？”
“那個殺魔天影不是……”
“我敗了……”
“所以……原老……”李雨煙這才意識到，自己聽到了什麼樣的訊息，龍國的偉人，死了。
還是在自己丈夫關聖的保護下，死了。
難怪……
她眉角一低，安慰道：“對不起……”
關聖自嘲一笑：“你沒什麼好對不起我的，反倒是我，一直對不起你。”
“你知道這次，為什麼我會敗了嗎？我仔細分析了一下，並不是我不夠強，而是因為，原老的子女，原老的老婆生的，也是一對龍鳳胎。”
“他的妻子卻死在了生產當天。”
“那一天，原老的兒子趁著我戰鬥的時候，把原老帶走了，為了一點家產，把原老給殺了。”
“……”
短短几句話，李雨煙足以想象到關聖心中的無奈。
他已經盡力了。
可以說，原老的死，是命運使然。
早已註定的天命，人力怎麼改，都是改不掉的。
活著的人，感嘆死者的悲哀。
死去的人，卻連感嘆自己悲哀的權利，都沒有。
李雨煙心疼得摸摸關聖的頭。
關聖聲音沙啞地說道：“我一回來，我就想見你。”
“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有些害怕，我不是害怕我們生的孩子，以後也會變成那樣的畜生。”
“我是害怕，以後的日子，沒有你……孩子們看不到你的臉……記不住你的聲音……”
“我害怕……”
“我好害怕……”
“經歷過這次任務，我覺得時間，根本無法衡量生命的長度。”
“時間其實早已註定了永恆，而生命，卻是永恆間的變數。”
“無數生命的死亡，新生，一點一點在歷史的長河中賦予了時間意義。”
“而我，又在這場時間的旅行中，擁有著什麼意義……”
“我想到了你……”
“我想好好陪著你……”
“最起碼，在氏族大會到來之前的這段時間，我不想再出去了……”
聽著關聖訴說這些話，李雨煙心中洋溢著幸福，她輕輕撫摸著關聖的腦袋，笑道：“傻子，大傻子，說什麼話呢……我不是一直都在嗎？”
“放心吧！我可是有好好鍛鍊身體的，我不會死的，我還想活得好好的。”
“我跟你說，人不要瞎想，一瞎想，就會想哭……”
“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