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瑾瑜默了默,坦然道:“之前。”
顧凌洲顯然也不意外這個回答,又問:“你爭鳳閣行走的位置,是為了你自己,還是為了幫他?”
衛瑾瑜平靜回:“既是為了弟子自己,也是為了幫他。”
顧凌洲:“之前他主動請纓,收復青州,是為國征戰的英雄,你要幫他,本輔不攔著,可如今,他一而再再而三忤逆聖意,不計後果貿然西進,再這樣下去,不是引火自焚,便是成為真正的亂臣賊子,你,也要幫他麼?”
衛瑾瑜抬眸,問:“師父也覺得,他是亂臣賊子麼?”
“其行可疑,其心可誅。”
“兵家雖講究以奇兵致勝,可冒進如此,簡直聞所未聞。”
顧凌洲目光轉為凌厲:“今上雖羸弱了些,卻勝在寬厚仁慈,心懷百姓,也有與世家相抗的決心,假以時日,朝中汙濁之氣未必不能蕩清。陛下眼下正值樹威之際,他公然抗旨不尊,置陛下顏面於何地,讓陛下以何等面目面對世家的輕蔑與百姓的質疑。如此,與禍國何異。你身為朝廷命官,不勸他迷途知返也就罷了,竟還為虎作倀,與他一起胡鬧。本輔真是後悔,當日一時心軟,放了你去青州!”
最後一句,顧凌洲幾乎是以沉痛語氣道。
衛瑾瑜垂目,說不出話,一面驚訝於顧凌洲待他的這份仁慈與寬容,另一面又隱約覺出,自己與這位恩師之間,有一道跨越不過去的鴻溝,一道名為忠君的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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