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裡莫名浮起一股激盪,與強烈的想把人狠狠揉碎的衝動。
比烈馬屈服在他腳下、任他驅使還要令他痛快興奮的想象。
從小到大,他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慾念與渴望。
他真想瞧瞧,到了那種情況下,哭都哭啞了,他還牙尖嘴利得起來麼。
頂著這樣一副誘人色相,也敢和旁人飲酒作樂,衣袍都弄溼了,還真是……欠管教。
只是冷靜下來,他不免又冷漠地想,對方如此無心無情,他為何要越陷越深,玩火自焚。
他應當時刻警醒自己,那是一條毒蛇,能被咬一口,就能被咬第二口,逢場作戲也就罷了,怎麼還真當真了,還在二叔面前表現得要與他生死不移一般。
可真是犯賤。
如此不安穩睡了一夜,次日天未大亮,謝琅便醒來。他作息大部分時間標準嚴格,睜眼頂著帳頂片刻,草草攏了下衣袍,正要起身,忽覺不對。
伸手往下腹袍擺一摸,果然是溼的。
袍擺之下,顯然也不正常。
謝琅狠狠咬了下後槽牙,方吐出一口氣,便知昨夜深睡時,多半又做那可惡的夢了。
雍王得知趙王也往謝府送了帖子,果然大怒,他手指緊攥著座椅扶手,手背因用力而暴起青筋。
“本王就說,他謝唯慎就算再囂張不可一世,怎麼敢公然拒接本王的帖子,原來是本王那個好弟弟在從中作祟!”
“蕭楚珏,你是偏要讓本王不痛快是麼。”
雍王的憤怒,不止是因為這回的事,而是這些年來,只要是他看中的朝臣或謀士,總會被趙王蕭楚珏捷足先登,雖然並不是所有人都被趙王拉攏了去,但趙王背後是裴氏,身份到底比他這個衛皇后養子更高貴一些,一些世家大族,寧肯和趙王結交,也不願理會他這個雍王。
謀士在一旁勸解:“謝氏如今與衛氏聯姻,王爺有皇后娘娘和衛閣老做靠山,還怕謝氏將來不效忠王爺麼?聖上正值盛年,王爺理應韜光養晦,何必與趙王爭一時意氣。”
雍王道:“謝琅看在衛氏面子上效忠我,豈如謝氏直接效忠本王來得可靠?而且,蕭楚珏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只要是他想得到的人,他必會挖空心思討好。衛謝聯姻只是一時,誰知道以後會如何,本王怎能眼睜睜看著旁人興風作浪而毫無作為。”
“韜光養晦,說得好聽,只怕養著養著,東宮之位,就被旁人捷足先登了。”
謀士便斟酌道:“不如另闢蹊徑呢?”
雍王看他。
謀士道:“如今那位謝世子的夫人,不就是衛二公子麼?王爺何不直接下帖子給衛二公子,請他在中間轉圜,這枕邊風,總比其他風好用一些。”
雍王還當他出什麼好主意,聞言嗤笑:“現在滿大街都知道,他不被謝唯慎所喜,成婚這麼久,要不是太后逼著,謝唯慎恐怕連他房間都不會進,找他轉圜,還不如本王自己上呢。”
只是提起這個名字,雍王不免心癢癢的。
道:“說來這謝唯慎,還真不是一般人,那麼一個玉質仙姿的貨色擱在枕邊,竟也忍得住。換作本王,哼,非得調教得服服帖帖,可惜如今人在國子學讀書,不好騙出來……”
他驚覺失言,緩緩閉了嘴。
然大腿上一處陳年舊傷,卻不受控制地隱隱作疼起來。
雍王眼底戾色一閃而過。
謝唯慎既不要,總有一日,他要把人用鏈子拴起來,好好磋磨教訓。
謀士也識趣地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道:“謝氏手握兵權,謝唯慎行事謹慎也在情理之中,五月會試在即,依屬下看,王爺不妨等會考結束,從這批新科舉子中好好物色幾個,納入麾下。尤其是那個寧州解元蘇文卿,趙王那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