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不得不選擇吞毒的方式自保。明睿長公主遇害,皇帝亦是其中最關鍵的推手。你心裡分明知道,但你只是揭穿了他,讓他名聲受損,並未讓他付出任何血的代價,只因他是皇帝,沒有確鑿證據,無人可以審判皇帝。而你粉碎碎骨,也最多讓他名聲受損,但你覺得,卑劣之人,會因為天下人的罵聲,便為自己的卑劣之舉而羞愧麼?他只會用更多的卑劣手段,去掩蓋自己的卑劣行為,把卑劣變成正義。”
“這樣的卑劣之人,憑什麼坐在那個位置上,憑什麼掌握天下人的命運。他配麼?”
衛瑾瑜緊抿著唇,沒有說話。
謝琅一字字道:“瑾瑜,我們的仇,還遠遠未報。”
“我們真正的仇人,仍在逍遙法外,呼風喚雨。”
“我們,怎能讓他如意?”
衛瑾瑜繼續睡了。
面朝裡,顯然沒有理會謝琅的意思。
謝琅幫人把被子嚴實蓋好,獨自出了大帳。
孟堯已經在外等候。
此次來上京,謝琅只帶了孟堯這個心腹謀士和李崖、趙元等心腹將領。甘寧被留在西京,保證西京安定。
孟堯已經知道一些前因後果,見謝琅出來,忍不住道:“世子明知衛公子正虛弱,何必再說雍王之事刺激他?”
謝琅直勾勾望著空中垂著的幾顆星子,道:“我若不說,他會死。”
孟堯一愣。
謝琅心在滴血:“他全憑報仇這個信念撐到今日,又自覺已經為我安排好一切,可以無牽無掛離開,醫官說……他已經沒有生念。現在能清醒著與我說話,不過憑一口氣吊著而已,一旦那口氣沒了,他人也會跟著離開。”
謝琅雙目再度泛起濃烈的紅。
“他已無生念,孟主事,你明白麼?”
“我必須讓他有活下去的念頭。”
“我不能讓他放心離開。”
“我必須讓他,對我‘不放心’。”
孟堯心下亦是一酸。
他們同在國子監讀書那麼久,他只當衛瑾瑜出身優渥,卻不知對方身上一直揹負著這樣沉重的深仇大恨。
難怪在國子學時,那少年總是踽踽獨行,徹夜待在監中讀書,比寒門子弟還要用功努力,總是令人看不清,摸不透。
連最後授官,都出乎所有人意料,去考取了督查院這個清苦部門。
他以為以對方出身,比他們有太多出路和選擇。
從未料到,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對
() 方可有的選擇,還不如他一個寒門學子。
他沒有身負血仇,就算仕途不暢,至少還能放下一切,回到青州。
孟堯想象了一下,如果換作他,他可能根本沒有勇氣,也沒有毅力堅持到現在。
他竟十分能理解衛瑾瑜的心境。
“所以,世子成功了麼?”
“他剛剛吐了一口血。”
謝琅平直敘述著。
“醫官說,只要吐出心頭積的那口淤血,他就仍有生機。”
“真是想不到,有一日,我會因他吐血而開心。”
孟堯跟著鬆了口氣。
道:“我與衛公子雖相交不多,但知他心志堅定,堪比金玉,擁有許多世間人罕有的珍貴美好品質。之前,我一直不明白,六部分明將我拒之門外,為何兵部突然接收了我,後來無意從世子口中得知衛公子與韓閣老的關係,才知此事多半是衛公子私下為我籌謀。他當時自己都前路未卜,卻肯費心費力幫我一個不相干的人。如此可貴品質,我自嘆不如。如今,他只是這一路走得太辛苦也太累了,才會心神俱散。我相信,他一定能走出來,與世子同進退。”
謝琅並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