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傳遍整個大淵了。”
“哀家母女於他,也就這點用處了。”
太后一扯嘴角,眼眸裡卻無半分笑意,甚至藏著濃重傷懷。
“太后。”
穗禾看得一陣心痛。
太后神色淡然:“這些年,哀家早就習慣了,哀家只是有些擔心平宣。我聽說,上回他來宮裡探望哀家時,遇到了皇后,還同皇后有交談。”
穗禾點頭,接著露出些許不解:“太后在擔心什麼?皇后畢竟是衛氏人,三公子見了她,說幾句話也正常。”
“這不像他的性子。”
太后手指捏著一粒佛珠,忽道:“你明日就去趟公主府,將哀家新求的那枚平安符給他,就說,哀家很想念他,讓他祭禮之後,務必來清寧殿,陪哀家給他母親一道上柱香。”
穗禾應下,不免笑道:“其實這事又何用太后特意囑咐,以往每年長公主忌辰,三公子在前朝祭典結束後,都會特意來清寧殿一趟的。”
太后道:“你只管照哀家的吩咐做便是。”
穗禾點頭,放下帷帳,服侍太后就寢。
入夜,許劭戴著一頂氈帽,將頭面都遮得嚴嚴實實,準時出現在距離刑部大牢最近的一條巷子裡。書童則拉著一輛馬車跟在後面。
“大人,劉大人他們真的能獲救麼?”
書童小聲問。
許劭沒有說話,因他也不確定此事,並至今仍對此事存有很大懷疑。
刑部大牢緊挨著刑部衙署,有單獨的前後門供出入,許劭所在的位置,正是比較偏僻的後門。
之前許劭進入大牢探視,都是走正規流程從前門進,這還是他第一次來後門。後門守衛亦森嚴,隨處可見帶刀的差役,許劭未免被人發現,不敢離得太近。
書童忽在後面道:“大人,有人出來了。”
() 許劭抬頭一看,果見一直緊閉著的兩扇黑漆門從內開啟了,一個帶刀差役從裡面走了出來,大手一揮,朝守門的差役說了句什麼。
差役們很快推了輛外面蓋著黑布的大號囚車出來,接著,幾名身穿囚服的囚犯從裡面排隊走了出來,手腳戴著鐐銬,一個接一個被推搡進了囚車裡。
等所有人犯都進了車裡,一個年輕公子方從裡面走了出來。
和領頭的差役交談了幾句後,那差役方點了兩個人,推著囚車往巷口方向而來。
許劭忙收回視線,躲進巷子裡。
囚車拐進巷子,走了一段距離,兩名差役便停了下來。
“公子,人便送到此處了。”
一人道。
“有勞。”
跟著過來的年輕公子道,接著從袖袋裡取出厚厚一沓銀票,交給那差役。
差役喜笑顏開收了,道:“這幾人的命都是公子的了,公子隨便處置便是。”
待兩名差役走遠了,許劭方神色複雜從暗處出來,道:“你是花錢把他們贖出來的?”
年輕公子,即衛瑾瑜轉身,道:“自然也要找些門路,他們才敢收這錢。”
許劭神色複雜。
他在上京做了這麼久的官,自然知道刑部大牢素來有花錢撈人的規矩,但想要買一條人命,幾乎是天價,根本不是一般人能買得起。
他就是把自己賣了,都湊不齊那麼多錢。
衛瑾瑜一扯唇角,道:“自然也是因為他們只是幾個無關緊要的讀書人,若真是欽定的要犯,便是花再多錢,也不可能買出來。”
許劭一愣。
自然明白這話的意思。
劉寒之幾人既能花錢買出來,就證明他們的案子並非完全沒有轉圜餘地,蘇文卿身為兵部尚書,若真有心幫忙,不可能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