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開啟。”
“所有互市關口,必須由大淵派遣官員管理……其他的,明日讓禮部與兵部一道擬一個具體章程——”
衛瑾瑜沉眸說著,忽聽上方一聲輕笑。
抬頭,就見謝琅不知何時一臂撐著床柱壓了過來,道:“這般兇的陛下,我可真替那些狄人擔憂。”
衛瑾瑜挑眉:“我對敵人一向睚眥必報,定王是頭一日知道麼?”
謝琅俯身,擒住那片冰涼如玉的唇,好生摩挲了會兒,方慨嘆道:“瑾瑜,你怎麼忘了,我最喜歡的,便是你這份睚眥必報。”
衛瑾瑜唇被弄得有些酥麻。
看著上方人,終於忍不住道:“怎麼去了這麼多日?”
謝琅動作頓了下。
“怎麼?想我了麼?”
“嗯。”
衛瑾瑜承認得坦然。
“夜裡一個人睡,有些不習慣。”
“頭髮也要自己擦。”
謝琅難得聽到這樣可愛的話,悶聲一笑,見衛瑾瑜一頭烏髮果然溼淋淋的,還掛著水珠,不免問:“怎麼不讓桑行幫你?”
“我只喜歡你給我擦。”
衛瑾瑜理所當然道。
謝琅心口瞬間如灌了蜜一般甜,也不急著沐浴,取了塊乾淨的毛巾坐到床邊,伸出腿讓衛瑾瑜枕著,才將那一頭濃稠烏黑的發握於掌中,用毛巾包裹住,耐心擦拭了起來。
衛瑾瑜頭髮偏軟,擦起來手感很好,這一點,早在謝府時謝琅就發現了。只是那時礙於臉面,他拉不下臉去幫著擦。
衛瑾瑜不讓旁人擦,他高興得緊。
() 小時候他養的馬,他都是親自餵養親自刷洗,旁人碰都別想碰,何況是人。
還是這麼金貴的人。
桑行原本要進來送百合蓮子羹,見狀,眼梢間浮起一抹笑意,又悄悄退了出去,並關上殿門,示意宮人也退遠些。
成婚前,謝琅特意陪衛瑾瑜去了一趟皇陵,拜祭長公主夫婦。
隨著當年舊案真相大白於天下,衛晏一字終於不再是禁忌,顧凌洲升任首輔後,恢復了衛晏鳳閣大學士身份,並將這位昔時驚才絕豔的衛氏三郎與陸允安一起列入文極殿功臣名錄,禮部亦在明睿長公主陵寢旁,重新為衛晏建立了衣冠冢。
時隔多年,這對雖因政治原因聯姻但一生鶼鰈情深致力於破舊立新,曾為大淵帶來嶄新氣象的夫妻,終於以另一種方式團聚。
陵墓四周整潔如新,不見一點雜草,但墓碑前卻擺放著整齊一排貢品。
謝琅上前看了看,道:“瓜果都很新鮮,像是新擺不久,聽守陵的內侍說,每隔幾日,便會有人送新鮮的貢品過來,自稱是受過長公主恩惠的百姓。”
衛瑾瑜則握起一顆鮮豔欲滴的櫻桃,若有所思。
謝琅問:“怎麼?有問題?”
衛瑾瑜道:“我母親生前最喜吃的便是櫻桃,在金陵時,父親還特意在行宮裡種了一棵櫻桃樹。”
謝琅笑了笑。
“這位梁尚書倒是有心了。”
衛瑾瑜看他。“你也猜到了?”
謝琅:“長公主的喜好,一般人豈會知道,普通百姓就算受過長公主恩情,又豈有精力日日往皇陵送新鮮貢品。這個時節的櫻桃可不便宜。”
“這位梁尚書,隱忍多年,深藏不露,在最後關頭襄助你我一臂之力,恐怕並不簡單是受過長公主恩惠那般簡單。若我沒猜錯……”
“梁尚書,愛慕我的母親。”
衛瑾瑜補全了剩下的話。
若是簡單的報恩,怎能讓一個以狷狂桀驁著稱的清高文人,心甘情願被人踩碎一身傲骨,踐踏折磨整整十年。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