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忐忑不安圍著蘇文卿。
“蘇大人,咱們當真不去上朝麼?”
蘇文卿未穿官袍,只穿一件天青色常服,外罩氅衣,眉眼沉著坐於案後,面上覆著一層濃重陰翳。
“當然不去。”
另一人揚聲道。
“上京諸世家集體罷工,對抗新君,結果如何還未可知,咱們只管看熱鬧就是!”
“可那到底是新君,連顧閣老都承認的,且那個謝唯慎什麼脾性,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咱們這般不給新君面子,會不會遭到此人報復?聽說禮部和督查院的人可都去了。”
“呵,禮部那群軟骨頭,連梁音那根木頭都拗不過,有什麼值得稱讚的?至於顧閣老,不過一時被亂臣賊子蠱惑而已。我倒要瞧瞧,只靠禮部和督查院那點人,這位新君,打算如何治理天下。”
韓府書房。
韓蒔芳坐在書案後,背靠在椅背裡,雙目微闔,眉心緊擰。
老管家捧著朝服進來,問:“閣老,快到上朝時間了,可要老奴服侍您更衣?”
韓蒔芳唇邊溢位絲諷刺的笑。
“上朝?”
“你是讓我穿著這身衣服,去拜自己昔日的學生麼?”
老管家欲言又止。
最終忍不住道:“新君到底曾在閣老跟前受教,且對閣老情誼深厚,只要閣老先服軟,新君說不準會不計前嫌……”
“退下!”
這不知觸著了韓蒔芳哪塊逆鱗。
韓蒔芳突然厭惡皺起眉,呵斥。
老管家只能捧著朝服退下。
顧忠亦第一時間將訊息傳到顧凌洲面前,並難掩憤慨道:“這些個世家大族,當真只顧一己之私,毫無大局觀念。他們是想用這種方法,逼迫新君向他們屈服。”
顧凌洲淡淡道:“不必理會,讓督查院諸人,如常上值即可。”
顧忠擔憂:“閣老不怕新君應付不過來?”
顧凌洲神色泰然。
“若連這點事都應付不來,還做什麼帝王。你太小瞧他了。”
顧忠嘿嘿一笑。
“老奴明白了,這就給楊御史傳話。”
諸世家用不上早朝的方式來表達對新君的對抗時,衛瑾瑜正坐在武英殿裡用早膳。
大淵歷代皇帝,一般都選擇居住
在太儀殿。
但衛瑾瑜選了武英殿,這也是,昔時明睿長公主攝政時居住過的宮殿。
明睿長公主故去後,武英殿亦被封禁。
聽說新君要將此處作為下榻處,太后第一時間派了披精明強幹的宮人,將宮殿收拾了出來。
早膳飯食很簡單,只有桑行一人在旁侍奉。
謝琅則站在殿門外,聽李崖彙報前朝情況。
“是我考慮不周,也太給他們臉了。”
回來後,謝琅沉眉坐下,直接道:“放心,我會解決。”
衛瑾瑜在他眼裡看到了毫不掩飾的殺氣。
笑吟吟道:“其實也不必因此生氣。”
“他們如此,正合我意。”
謝琅從未在衛瑾瑜面上看到過這般輕鬆自然的笑,一時被晃了下眼,連眼底的殺氣都消減了幾分。
“我知你大度。”
“但我決不允許他們挑釁你的威嚴。”
謝琅道。
“誰說我大度。”
少年新君眼底劃過一絲狡黠笑意。
“我可一點都不大度。”
“他們以為,百官罷朝,六部九卿便運轉不起來,大淵朝堂就要停滯,我這個新君,就要向他們屈服。”
“世家大族,高高在上慣了,他們根本不知道,大淵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