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矮垛前,俯視而下,望著那條一望無際綿延至遠山的官道,忽問:“你知道,這城門樓有多高麼?”
謝琅不知何時跟了過來,道:“十丈。”()
聽說野貓為了求生,可以從十丈高的城牆上躍下,斷腿求生。你說,若是一個人從這裡跳下去,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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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琅霍然轉過頭。
少年郎容色清冷如故,一雙烏眸冷冷逼視著他,彷彿在等答案,在謝琅反應過來前,直接伸手用力一推,將他自城門樓推了下去。
風聲雪聲在耳畔呼嘯掠過,謝琅身體不受控制急速下墜,望著上方那雙依舊冷冷落下的眸,陡然間明白什麼,伸腳一踢城牆,借力騰起,控制住身形,穩穩落在了城牆下。
這已是城門之外,身後便是遼闊天地,甚至是向北,回北境的路。
“世子!”
兩道身影自後傳來,竟是李崖和趙元,二人策馬而來,身後跟著此次隨謝琅一道進京的十八親衛。
謝琅問:“你們怎會在此處?”
李崖看著他腕間鐐銬,紅著眼睛答:“是二公子讓我們過來此處,提前等著世子的。”又匆忙將腰間另一柄刀解下:“這是世子的刀。”
一匹玄色駿馬亦閃電般自暗夜裡飛馳而至。
謝琅腦中轟然作響,一把奪過無匹,翻身上馬,道:“你們先走,去十里外等我!”
語罷,竟是調轉馬頭,往城門方向折返回去,和自四面八方湧出的錦衣衛迎面戰成一團。
“去幫世子!”
李崖和趙元見狀,也一咬牙,驅馬追了上去,和那些錦衣衛廝殺在一起。
謝琅戴著鐐銬,行動不免受限,但靠著一身驚人武力,硬是在第一披追上來的錦衣衛中廝殺出一條血路。
等終於折回到城門口,他拖著鐐銬,周身浴血,宛若修羅。
城門內,衛瑾瑜手裡握著一柄長刀,袍袖飛揚,靜靜立在風雪中,看著謝琅一步一血印,走到城門口。
喊殺聲同時在朱雀大道上響起。
大批兵馬正手執火杖,賓士而來。
謝琅踉蹌走到衛瑾瑜面前,一點點扒開緊閉的城門,伸出同樣染血的手,目光灼灼道:“瑾瑜,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他聲音已經帶了哽咽。
衛瑾瑜目光依舊如冰一般冷。
提著刀,慢慢走到謝琅面前。
這是一柄謝琅從未見過的刀。
刀柄上嵌著一塊紫玉。
刀身金銀交錯,凜冽若秋水,光可鑑人,十分嶄新,顯然是新鑄的。
衛瑾瑜慢慢抬起刀鋒,道:“那日在國子監審訊堂裡,你救我一命,今日,我將這條命還給你。”
“從今以後,我們一刀兩斷,互不相欠。”
刀鋒照著謝琅,毫不留情落了下去。
只是未落在謝琅身上,而是落在了他腕間,一刀劈斷了鎖銬。
“跟你走?做夢吧!”
衛瑾瑜冷冷留下一句,直接將刀丟到了謝琅面前,而後一腳踹上了城門,徹底將那張臉隔絕在城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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