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竟然還能討到老婆,簡直是天理難容!和這樣的人過日子,還不如上大街上找條狗呢!”
“我若是你,就算一哭二鬧三上吊,也得求著聖上與他和離,最好一輩子老死不相往來!”
“可惜沒有酒,不然,咱們必須痛飲三天三夜,慶祝你擺脫豺狼,迴歸自由身!”
他說得興奮,全然沒有注意到帳中突然安靜了下來,兩個司吏拼命使著眼色,已經恨不得把腦袋低到桌子底下,旁邊孟堯亦重重清了下嗓子。
裴七公子很不理解問:“你們眼睛怎麼了?孟堯,你嗓子不舒服?”
孟堯擱下茶盞,先起身與站在他們身後的人見禮:“謝將軍。”
“……”
裴昭元背脊一僵,半晌,僵硬扭過臉,見那負袖立著的人果然是謝琅,乾笑兩聲。
“咳咳,謝將軍,早啊。”
這間隙,兩名司吏也站了起來。
謝琅視線越過眾人,看向那仍坐在案後喝茶的人,片刻後,方一笑,與眾人回了禮,道:“諸位一路辛苦,我已讓人備了午飯和酒食,就在隔壁帳,諸位請移步吧。”
這樣的天氣,能吃到熱騰騰的酒食,實在是一件教人倍感幸福的事。
兩位工部司吏忍不住想,這位謝世子,倒也不似裴七公子編排的那般不近人情嘛。
然而眾人不敢輕易答應,都望向衛瑾瑜,因衛瑾瑜官職最高,路上一應押送事宜,都是衛瑾瑜做主。
今日總共要押送三批石料,眼下才只押送過來第一批,時間緊迫,若留下來吃飯,難免要耽擱時間,畢竟他們也是帶著乾糧的,足以在路上果腹。
衛瑾瑜終於放下茶盞起身。
雙手微叉,同其他人一般,與謝琅輕施一禮,道:“既是謝將軍美意,便迅速吃一些吧,吃完再出發。”
“熱酒最多隻能喝三碗,暖暖身子即可,免得誤事。”
沒有人喜歡餓著肚子幹活,尤其是這樣的天氣,衛瑾瑜如此說,兩名司吏和負責押送的低階士兵都露出明顯歡悅色。
兵部派來的兩名司吏自然也是出身寒門,要不然也分不到這樣的苦差事,他們本以為衛瑾瑜這個衛氏嫡孫會故作清高的拿架子,沒
想到對方竟如此體貼他們這些兵卒,心裡不由對少年刮目相看。
裴昭元和孟堯也迫不及待想飽餐一頓了。
雍臨在帳外道:“諸位大人隨我過來這邊吧。”
衛瑾瑜和眾人一道往外走,剛走兩步,便被一隻臂攔住。
衛瑾瑜掀起眼皮,望著擋在前面的人,見對方沒有讓開的架勢,最終與其他人道:“你們先過去吧。”
二人關係不是秘密,但近來交惡的傳聞也傳揚得轟轟烈烈。
孟堯和裴昭元都面露遲疑。
衛瑾瑜道:“我無事,你們先去吃。”
眾人只能先行過去。
等帳內空下來,衛瑾瑜淡淡問:“不知謝將軍有何見教?”
兩人已經整整三個月沒見過面。
這冰冷疏離的語氣,倒真與陌路人差不了多少。
謝琅沒說話,一動不動打量著少年郎如玉面孔良久,方道:“換身衣裳再吃。”
他背在身後的手伸出來,衛瑾瑜才注意到,那手上拎著個小包袱。
“臨時找的,勉強湊活一下,別嫌棄了。”
衛瑾瑜沒接,語氣愈發淡漠:“不需要。”
謝琅便道:“不想自己換也成,我幫你。”
衛瑾瑜一扯嘴角。
“你我已經兩清,謝將軍如今是以什麼立場幫我?”
“就算我強人所難吧,以後你隨便報復。”
謝琅臂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