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封燃晝會恢復神智嗎?還是依舊是只笨蛋大老虎?
然而就像薛定諤的貓一樣,在他未破繭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數。
不僅謝挽幽期待著封燃晝破繭,謝灼星也惦記著這件事,天天一有空就守著巨繭旁邊,差點連睡覺的窩都要整個拖過去。
只要能見到想見的人,幼崽絲毫不懼漫長的等待。
時間轉瞬即逝,就在某個很平淡的清晨,謝挽幽抱著還在打哈欠的謝灼星走在玄滄劍宗的小路上,準備在處理仙盟事務前先去看一眼封燃晝。
彼時草長鶯飛,山桃花正開得爛漫,一陣和煦的微風吹過,落英繽紛。
謝挽幽的肩上和髮絲上都沾了花瓣,連謝灼星的鼻子上也落了一片。
謝灼星感覺有點癢,動了動小鼻子,一扭身,乾脆把貓貓頭埋進了謝挽幽的懷裡。
謝挽幽笑著摸了摸他毛絨絨的後背,不經意間抬頭,忽然一愣。
不遠處的桃樹下,正立著一個熟悉的身影,他長身玉立,目光穿過紛亂繁花,與她遙遙相望。
春風拂過,銀髮微動,幾瓣桃花落在他的肩頭。
有多久沒見了,謝挽幽已經想不起來了,只覺恍若隔世。
謝灼星察覺到孃親異常的停頓,疑惑地轉過小腦袋,然後也看到了樹下的熟悉人影。
謝灼星睜大眼睛,驚喜地歡呼一聲:“爹爹!”
他顧不上別的,開心地飛了過去,謝挽幽也被謝灼星這一聲拉回神智,如夢初醒,也朝著那個身影奔去。
抱住他的瞬間,謝挽幽才意識到,自己是在害怕的,怕這一切不過是她的幻想,是一場鏡花水月,一觸即散。
但幸好,她所觸碰到的身體,所感受到的熟悉氣息,都是真實的。
“你回來了……”謝挽幽把臉埋在他的胸口,眼眶微紅:“你真的回來了……”
封燃晝一隻手接住朝他飛撲而來的幼崽,另一隻手攬住謝挽幽的腰,低頭親吻了一下謝挽幽的額頭:“嗯,我回來了。”
謝挽幽把臉埋在他懷裡蹭了蹭,更加用力抱緊他的腰身,像是怕他再次離開,謝灼星也開心地用爪爪抱住封燃晝的手臂,牛皮糖一樣粘著不肯鬆開。
封燃晝唇角流露出一絲笑意,任憑他們三人傻兮兮地抱成一團,安撫地分別摸了摸頭。
不知過去了多久,謝挽幽才稍微平復了情緒,像是想起了什麼,她忽而抬頭,拉著封燃晝憂心忡忡地問:“你真的全部想起來了嗎,有沒有遺漏的記憶?”
“嗯,全部想起來了,沒有遺漏,”封燃晝撫摸著她的烏髮,忽然可疑地停頓了一下:“……除了退化期間的記憶有些模糊混亂以外。”
謝挽幽聞言,不由微微挑眉,拉長了語調:“哦——剛好忘了這部分記憶啊,怎麼會這麼巧呢?”
封燃晝避開她的目光:“只剩一點點的印象了……就像是夢醒後就遺忘的夢境,十分混亂和零碎。”
謝挽幽故意道:“那你也不記得你住在山上那會兒,非要我喊你大白你才肯下山的事情了?”
“……”
“某些人嘴上說不喜歡這個稱呼,失憶後還是很誠實嘛~”
“……”
謝挽幽終於被惱羞成怒的封燃晝捂住嘴,可他捂住了大的,捂不住小的,謝灼星爬到他肩上蹲好,在他耳邊小惡魔低語:“難道爹爹也不記得,我們一起睡覺的時候,你非要小白在你肚子底下睡覺,不然就鬧脾氣不肯吃藥的事情了?”
“……”
封燃晝忍無可忍,面無表情